第1章 打工

“小澤，這一桌擦完就可以結工錢了。” 普通人一輩子有三次改變命運的機會，投胎，高考，結婚。 還有半年孟澤就要迎接第二次改變命運的機會，但眼下最讓他著急，還是那間破舊出租屋拖延的房租，整整延期了兩個月，以至於早上出門時房東放出話今天補不上就帶東西滾蛋。 很丟人的，一個男生在鄰居們的圍觀下對著房東千保證萬明確今天交完房租，為了成功交上房租不得不去向老板提前預支工資。 每個周末在飯館當服務員被人呼來喚去，孟澤早就厭倦了這種生活。 為了生計不得不向現實低頭，古有陶淵明不為五鬥米折腰，那孟澤見到五鬥米別說折腰了，就是下跪磕頭都沒問題。 畢竟什麽比填飽肚子更重要呢。 林奇從口袋抽出一遝錢，用手指沾口水零散點出4張紅鈔遞給剛剛脫掉工作服的孟澤。 小餐館每天重複著一樣的內容。 上菜、倒茶、收拾餐具，在不鋪張浪費的社會主流下，討一口剩菜吃的難度也變得極大。 遇到好說話多客人，剩的飲料一出門就全成為自己的果腹之物，不好說話的把紙巾和飲料泡一起，配上湯汁，那味道簡直了。 至於味道怎麽知道的？ 在極餓的時候嚐過幾口，古話常說，沒有不肯吃的食物，隻有不夠餓的人。 餓到隻剩下最原始的本能就不會計較那麽多了。 “提前預支不符合流程，小餐館也沒賺多少錢，少給你一點沒事吧。” 見到比原本計劃的少了一張紅鈔時，孟澤臉上的表情跟天塌了一樣，嘴上卻還是說著“沒事的，林哥，400夠用的。” 他心裏知道，這點錢還上房租就不剩多少了，這月又要去外麵看運氣開寶箱。 林奇抽出另一隻手幫孟澤整理下髒亂的頭發又回頭看了妻子幾眼。 見妻子視線沒落到這邊，便低下頭湊到孟澤耳邊。 “不夠和哥說，還是藏了點私房錢的。” 林奇一家是這飯館的主人，兩口子經營這家飯館十餘年。 前幾年看著孟澤未成年在周圍翻垃圾桶產生憐憫之心，以親戚的名義留了零工給他做。 長此以往林奇的妻子產生了異議，用她的話來說。 有這個臨時工和沒有都不會改變店內的環境，還不如給她置辦幾根口紅，夫妻兩沒少因為這事爭執。 孟澤心裏盤算著，20交班費，150做這個月的夥食費，120交房租，留下110元備用，還真是不經花。 今年17歲，亂糟糟的頭發配上蠟黃色臉頰屬於丟在人群中毫不起眼那種。 至於成績嘛，班級裏倒數第三。 排在他後麵兩位大神，一位是先天腦癱，上課動不動就吸手指流口水。 另一個叫鄭劍，他對於鞋牌子款式有狂熱的追求，上課不聽，隻趴桌子下研究各式各樣的鞋子，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未來做鞋販子，掌控所有可以炒的鞋子去賺大錢實現自己的集鞋夢。 在這對臥龍鳳雛的簇擁下孟澤才獲得了第三的寶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