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時光深處6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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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上，向欣難得和她觀點一致。
趁外婆還在午睡，向欣帶她去了趟醫院。
不太湊巧，醫生前腳剛走，她們後腳才來，在診室長廊外等了半個多時後，終於等到外婆的主治醫生。
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因和向欣是同事的關係，態度很是和氣：“……胃鏡能看到胃彎測有一個直徑1.0厘米的潰瘍麵，潰瘍麵還是較淺的。邊緣稍隆起，整個潰瘍麵不平整，與周圍組織邊界稍有不清晰，屬於進展期III型潰瘍浸潤型，程度在N1。”
應如約的專業領域雖然不在胃腸外科，但因為老爺子的緣故，耳濡目染下，多少有些了解。
胃癌程度通常用N分期解釋，代表原發腫瘤，N是區域淋巴結，指遠處轉移。
N1的含義是腫瘤浸潤深度為，腫瘤侵及固有肌層，有1-個區域淋巴結轉移，無遠處轉移。
應如約向溫景然轉述這些數據後，聽到他用剛睡醒還低沉沙啞的嗓音回答她：“把手機給醫生。”
輕緩的，卻不容辯駁的語氣。
應如約乖乖照做，把手機遞給主治醫生。
不知道溫景然和他了什麽，主治醫生微蹙了眉心，繼續重複了一遍病情，這一次用詞中還多了“線明顯龕影”“D淋巴結清掃的胃切除術”等複雜的專業用語。
短暫的交流後，主治醫生把手機遞回給她，笑眯眯地調侃了句：“你男朋友是專業的醫生吧？”
應如約下意識睨了眼向欣，見她並沒有在意，直接略過“男朋友”三個字，回答道：“他是我們S大附屬醫院最優秀的胃腸外科醫生。”
溫景然的電話還沒有掛斷，本想告訴她再過一個多時他就能到L市，不料，竟無意地聽到她擲地有聲的……表白？
怔了怔，他勾著唇角，無聲淺笑。
代駕忍不住扭頭看了他一眼，再看一眼……
——
到L市時，正好下午三點整。
L市的老城區也是旅遊景區，通往景區入口的必經之路上放了數個石墩，隻供自行車以及電動車出入，禁止機動車入內。
就連景區附近，因為是老城的緣故，連停車位也沒有。
溫景然讓代駕在路口停了車，自己下車步行。
循著已有些稀薄的記憶，從青石巷一路走到巷子深處，漸漸遠離了景區的繁華。
有斜陽的光影錯落著從屋簷上落下來，也許幾步之前還是朝陽巷，等轉了一個彎，弄堂風穿堂而過，又是一片陰涼。
四合院的院門開了一扇。
下午三點的陽光已褪去熱度，風一吹連餘溫也散在空氣裏，飄忽如影。
溫景然拾階而上，站在門口。
老舊的木門上貼著被陽光曬得褪了色的門神，站在他的角度看進去，能看見斑駁的牆角堆累著一叢叢盆栽，有開花也有正結著果的，更多的是鬱鬱蔥蔥的綠植，低垂葉擺。
他沒進去。
踩著花崗岩粗糙的石麵，他倚牆而立，從口袋裏摸出煙盒，曲指敲出一根煙來，湊到唇邊叼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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