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時光深處2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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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時光深處4

    應如約跟過溫景然的手術,那也是她醫生生涯中的第一台手術。

    在A市,五十多歲的男性患者,胃癌。

    她進行術前探視,告知麻醉風險時,他從病房獨立的衛生間裏走出來,站在一片層層疊疊的光影裏。

    那個時候,她才知道，這位病人從外省請來的專家是他。

    那台手術，溫景然主刀,另還有一助二助從旁協助。

    麻醉醫生是她。

    組成的是一個完全陌生，也從未有過契合的組合。

    應如約也像今這樣，坐在電腦前。

    屏幕上信息采集儀精密地記錄著來自監護儀的信息,呼吸機也有節律地向病人輸送氧氣以維持病人的呼吸。

    她從屏幕前抬起頭,放鬆有些酸澀的眼睛時，有一瞬間模糊的視野裏,她先注意到的,也是他耳後那一處白皙的脖頸。

    修長的,如同鵝汲水時,彎曲脖頸般優雅。

    相似的是,兩次她都站在最初的地方。

    ——

    甄真真在S大附屬醫院附近值完外勤，瞄了眼時間,心裏盤算著這會她也算下班了，不知道能不能正好去醫院和應如約一起吃頓午飯？

    如果就她一個人,毋庸置疑,她這會就能掉頭開進醫院的停車場耐心等如約下班。

    但關鍵是，這會她的車上，還坐著個閻王爺……

    副駕的車門，車窗半降。

    S市冬日的妖風隨著汽車的行駛，呼啦啦地湧進來，灌著風，引擎聲和風聲混在一起，一片嘈雜。

    甄真真被風吹得鼻子都有些僵了，她揉了揉有些麻木的臉，提醒：“老大，能不能把車窗關上？”

    遲盛正在翻看現場資料，聞言，在煙灰缸上點了點他指尖的煙。

    言下之意是：“我在抽煙，不關。”

    甄真真咬牙，敢怒不敢言地翻了他一個大白眼。

    作為她的上司，每日差使奴役她也就算了。有一輛大切諾基，卻非要坐她這輛破舊的車。

    加油沒有報銷就算了，他又是個老煙槍，尤其是思考案子時，就算不抽煙也會點上一支煙。

    久而久之，甄真真以防自己這破車被他燙出洞來，儲物盒裏給他備上了一個精致的煙灰缸，每日在煙灰缸上鋪濕紙巾的習慣快比每喂養她家豆丁吃罐頭勤快多了。

    結果呢？

    這大爺享受著她的伺候，依舊沒拿正眼端詳過她。

    遲盛看完一頁的現場資料，終於抬起頭來，漫不經心地看了眼不遠處的標識牌。

    指尖的煙頭輕輕點了點，燃燒了大半煙卷的灰燼盡數落入鋪著濕紙巾的煙灰缸內，把白色的紙巾染得透出了舊時光的昏黃。

    “你開車也用爬的？”他眯起眼，諷笑：“那要四個輪子幹嘛？給你拆兩個還能省點油。”

    正好路口紅燈，甄真真緩緩刹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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