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的身世

翌日清晨，我娘醒來後感覺渾身酸痛，並且身體脫力，強撐著身體起來，這時我爹他聽到動靜從外屋走了進來，我娘詢問我爹昨晚發生了什麽，我爹對於我娘從來沒有隱瞞，全盤托出了昨晚的事情。 我娘聽的陣陣驚呼，突然扶著炕沿幹嘔起來，也不知是有身孕的原因，還是聽我爹說到昨晚茹毛飲血的原因。我爹輕輕的叩著我娘的後背，好大一會才緩過來。 “先吃飯吧，昨天折騰半夜也累了。”我爹端來一些清粥喂給我娘，“下午我去三爺家一趟，還有些事情。” 我娘囑咐了我爹幾句，到下午，我爹帶了兩隻雞來到三爺家裏，一進門，看見黑虎正趴在門口，這次黑虎也沒叫。平時沒注意，這次我爹仔細打量了黑虎，三爺家的看門犬，一身黑亮的毛皮，肌肉結實，眼神銳利。它趴在家門口，猶如一尊鐵鑄的雕塑，散發出不可一世的威嚴。陽光灑在黑虎的身上，映襯出它那健壯的身軀，仿佛鍍上了一層金光。 我爹走到門口，黑虎緩緩地抬起頭，目光與我爹對視。一人一犬，在陽光下靜靜地凝視著對方。空氣中仿佛凝固了一般，隻有黑虎那低沉而有力的呼吸聲在回蕩。我爹輕輕地向黑虎點了點頭，黑虎緩緩地站起身，尾巴微微一擺，算是打過招呼。 這時三爺從屋裏走出來，手裏拿著煙袋，斜挎著一個背包。腰間別著一隻酒葫蘆，他的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皺紋如同枯枝一般縱橫交錯。但那雙深邃的眼睛卻透露出剛毅與堅定，仿佛經曆過無數風雨仍屹立不倒的古鬆。他的背微微佝僂，卻仍保持著一種不屈的姿態。陽光灑在他那斑白的頭發上，閃爍著淡淡的光輝。三爺走到我爹麵前，用煙袋指了指黑虎，開口道：“這狗通人性，是上山時候撿回來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寵溺。 三爺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五年前上山打獵，看見它趴在母狼的屍體旁邊。本來看著它，想要送它和它娘團聚，舉起刀的一瞬間，那小玩意兒竟然毫不畏懼，目露凶光，衝我呲出獠牙，我動了惻隱之心，後來我把母狼的屍體埋了，這小玩意兒竟跟著我走了一段路，後來看我和它有緣，就把這它帶回了家。”說到這裏，三爺的眼裏閃爍著柔和的光芒，仿佛又回到了那個上山的場景。他仿佛又看見了那隻黑亮的狼崽，看見它那無助的眼神，聽見它那哀鳴般的呼喚。他心頭一軟，放下了刀，抱起了那隻狼崽。 “本以為是隻狼崽子，沒想到卻是個串兒。”三爺吧嗒了一口煙袋。 我爹將手裏的雞遞給三爺，三爺也不矯情，接了過去，直接扔向了黑虎一隻。 黑虎低沉地嗚咽了一聲，像是感激，又像是領受。它緩緩地俯下身，目光緊緊盯著那隻雞，全身的肌肉緊繃，仿佛蓄滿了力量。突然，黑虎猛地一躍而起，一口咬住了雞的脖子，用力甩頭，雞的羽毛在半空中四散飛揚。黑虎的眼中閃爍著野性的光芒，牙齒撕開了雞肉，鮮血順著它的嘴角流淌下來。雞肉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與血腥交織在一起，刺激著黑虎的感官。它大口地吞咽著雞肉，喉嚨裏發出滿足的低吼聲。吃完雞肉後，黑虎用舌頭舔了舔嘴角的血跡，眼神中流露出滿足和感激。這一幕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血腥而真實，仿佛是自然法則的生動演繹。 “到底是狼的串兒，骨子裏的野性怎麽也抹不掉。”我爹看著黑虎欣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