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祭母(2/3)

    三年前，鄒母因勞累過度，終究沒能熬過去，扔下了僅有五歲的鄒易撒手人寰，臨去鄒母曾懇求村民代為照料鄒易，隻是人死如燈滅，而且在這偏遠的山村，家家戶戶也都過著“桌子縫裏舔芝麻”的日子，再加上五歲的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都“半大子，吃死老子”，自家孩子都顧不過來，哪還有餘力照顧鄒易。就看那幾樣祭品，蘋果橘子是鄒易自己在山中采摘的，饅頭是他用一株老山參換來的。

    “媽媽，你看，這是我的校服，我今年上學了，老師還誇我聰明呢”著，鄒易背過身用袖子將臉上的淚水擦掉。

    這校服自然不是他的，這是他向胖柳成誌借的，隻因為鄒母一直告誡他，隻有好好學習才能出人頭地，那會還流行著這麽一句話“學好數理化走遍下都不怕”，為了不讓母親失望，鄒易自編自導了這麽一出。

    “媽媽，你看我個頭是不是又長高了”

    “媽媽，你王瘸子缺不缺德，拿到祠堂祭拜的蘋果還是壞的”

    “媽媽，前幾我在山裏又抓到一隻兔子，比上次的還要大呢”

    。。。。。。

    從中午一直到晚霞初生，鄒易一直在講這一年裏的經曆，也隻有這一刻才能從他身上看到八歲孩子該有的真和淳樸。

    “媽媽，我想你”

    鄒易再也控製不住對母親的思念，緊緊的抱著矗立在地上的石碑嚎啕大哭，再堅強也不過是一個八歲的孩子啊，那一份對母親的依戀是無法磨滅的。

    “易兒，哭吧，哭出來就舒服了”

    蒼老的聲音在鄒易背後響起，一位滿頭白發的老者不知何時也來到墳前。

    “柳爺爺，鄒易不哭，媽媽告訴我男子漢流血不流淚，鄒易再也不哭了”擦幹眼淚，他咬咬牙故作堅強的道。隻是那份堅強，無論誰看了都會黯然落淚。

    來人便是柳村的村長，柳成誌的爺爺柳林，若在這柳村中還有誰對鄒易關照的話，便是眼前的柳林了。

    據柳林年輕的時候上山當過幾年道士，話一個血氣方剛的夥子哪能受得了那清心寡欲的日子，沒過幾年便回村了，仗著當了幾年道士，順理成章的管理起了柳家祠堂，解放後，地主被批鬥了，土豪被打倒了，村長一職自然就落到了聲望最高的柳林身上，鄒母初來柳村建議孩子都要讀書寫字的時候，就是柳林力排眾議組織村民蓋起了簡陋的校舍，這才讓大山裏的孩子真正接觸到山外的世界。

    知道鄒易人誌高，一腔傲骨，所以這三年來柳林一直通過他那外孫柳成誌暗暗的幫助鄒易，可謂是用心良苦，當然也不能柳林毫無目的，都人老成精，柳林在山上當的那幾年道士也不是毫無用處，最起碼學到了些微薄的相麵之術，鄒易出生後，柳林第一次看到家夥，就斷言這子將來成就比高，至於高到何種程度卻不是他能看出來的，即便如此也值得這老家夥在鄒易身上預先投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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