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考公熱”散去

鳶兒言歸正傳：“我是來跟您拜別的。” 權相容微微皺眉：“你要去哪兒？回戲水鎮？” 鳶兒搖頭：“在沒有幫阿爹洗清冤屈之前，我是不可能回去的。鳶兒打算找個離京城近、物價又低的小鎮，靠賣賣自己研製的煙花和表演謀生。” 權相容點點頭：“也好。那一個月後見。” 鳶兒感到莫名其妙：“為什麽一個月後要再見？” 權相容更是奇怪：“你不來五禮司報到了嗎？” “報到？！”鳶兒以為權相容在嘲諷自己：“二皇子您真是說笑了。” 權相容一本正經：“你看我像是在說笑嗎？” 鳶兒愣住：“可、可是我壓根沒考上五禮司呀，我才考了第十一名。” 權相容看了一眼身邊的隨從關福來，關福來解釋道：“鳶兒姑娘，您難道不知道第五名已經放棄資格了嗎？” “就算第五名放棄，按順序不是也應該輪到第六名嗎？”鳶兒更糊塗了。 關福來笑道：“您呀，運氣是真好，不止第五名，第六名到第十名全放棄錄取了。” “什麽？！”鳶兒的聲音大得差點把權相容和關福來震聾。她慢慢冷靜下來，但牙齒還是不停打顫，聲音有些含糊不清：“我、我真的考上了？” “是的。”權相容的聲音清晰可聞。 鳶兒想了想，二皇子確實沒必要騙她，騙她有什麽好處？尋開心嗎？不可能的，二皇子日理萬機，要見那麽多人，怎麽可能特意抽出時間來耍她？但她還是不敢相信，不過倒是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二皇子，該不會是您為了讓我上岸，偷偷做了手腳吧？” 權相容本來端起茶又喝了一口，被嗆到，咳嗽不止，關福來趕緊拿手帕給他擦擦。 權相容氣得瞪鳶兒一眼，麵色冷峻：“你們是當大棠的律法瞎了嗎？還是真以為我二皇子權勢滔天？說開後門就開後門。平時少看點畫本！”權相容這話不隻是在說鳶兒，也是影射旁邊的關福來，他隻好尷尬笑笑，把怒氣轉移到鳶兒身上：“聽見沒？二皇子為人正直，怎麽可能幹出這等徇私舞弊的事情？” 確實鳶兒與二皇子僅有過幾麵之緣，二皇子若是為她做到這個份上，實在是有些不合理，但鳶兒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麽呀？” 權相容的嗓子終於舒服了些：“什麽為什麽？” 鳶兒替放棄的人心疼：“他們為什麽都放棄錄取了？這、這可是來之不易的機會！” “那你要問他們了。不過據我調查所知，許多人認為即便上岸六司，也不能保證有一份穩定的工作，被解雇的大有人在。就算最後成功轉正，六司事務繁忙，假期少，俸祿低，晉升空間小，是‘京城考公熱’散去的主要原因。” “那我肯定不會放棄錄取的！本來我進五禮司，就是為了救阿爹。”鳶兒說完，又雙手合十，默念：“多謝阿爹保佑！” “你難道沒有收到補錄通知嗎？”權相容問。 鳶兒當初報考時填的地址是戲水鎮，她這次出來，跟戲水鎮完全斷了聯係，就算補錄的消息送達，也沒有人能通知到她，她差點忘了這茬！真是大意！ 權相容：“那你記得下月初一辰時，準時到五禮司報到。” “好嘞！”鳶兒眉開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