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錢會流向不缺錢的人

鳶兒本以為戲水鎮的劉府已經夠豪華了，沒想到京城的王府才是高奢之風。大門上方懸掛著醒目的匾額，鐫刻“王府”二字。推開朱紅的大門，內牆鑲嵌琳琅壁畫，左右兩側的大紅燈籠指引向後方的院子，飛簷青瓦，亭台樓閣，回廊曲折間池塘波光粼粼，曲徑通幽處古樹參天，綠意盎然，動靜結合，整體風格典雅恢宏，韻味無窮。難怪傳聞天下女子皆想嫁入王府，哪怕一入庭院深似海，但在這裏歡度餘生也值了。 王士宣給鳶兒準備了一間上好的客房，而且距離自己的主臥不遠，他沒事就來找鳶兒談天說地。鳶兒跟他說起戲水鎮的煙火大會，王士宣說：“那你可要也看看京城的，每逢重大節日，那焰火真叫一個聲勢浩大，天上的、地上的，到處都有，整個京城仿佛燃燒在一片火海裏。” 鳶兒聽得心神向往，又隱隱擔心自己無法在京城留下。 尹弘頡住的地方雖然被王士宣故意安排在了很偏遠的位置，但尹弘頡仍堅持每日來找鳶兒，生怕王士宣趁自己不注意輕薄鳶兒。不過尹弘頡打聽一圈下來，發現王府上下，竟都對王士宣讚不絕口，男丁們覺得他闊綽大方，丫鬟們更是讚不絕口，說王公子紳士翩翩，頗有風度。 鳶兒特意跟王士宣申請火藥房的使用，生怕手藝生疏。在鳶兒、王士宣和尹弘頡三人中，鳶兒研製花炮的技術是遙遙領先的，因而經常教授王士宣和尹弘頡一些技巧，兩人每次都像好學生乖乖聽講。 鳶兒問起王士宣為何報考五禮司，王士宣回道：“武防司整日操兵，打打殺殺的多嚇人，萬一戰火紛飛，還得衝鋒陷陣，小命難保啊！文吏司要處理人情關係，跟官員打交道，我最煩這一套了！刑罰司，麵對的都是犯人，不僅累，還容易沾染血光之災！巧匠司，做個木工？那我王士宣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吧！隻有民財司和五禮司我比較感興趣，我爹本來想讓我去民財司，以後也能幫幫王家，但我大哥更喜歡經商，所以他已經報考民財司了。五禮司嘛，主持各種盛典，放放煙花，多浪漫啊，還能討姑娘們歡心，正合我意！” 一旁的尹弘頡聽得直翻白眼：“你腦子裏除了女人，就不能有點別的東西嗎？” 王士宣想了想：“還能有啥？我已經衣食不缺了，仕途正在謀。” 這話倒是不假，看來富家公子的世界，不是鳶兒、尹弘頡這等平民能理解的。 住在王府的這一個月，王士宣還經常帶著鳶兒和尹弘頡見世麵。裁縫直接來到府中量身定製衣裳，采用上好的絲綢，還要用金絲鑲嵌。酒樓裏說包場就包場，或者“全場消費都由王公子買單”。隨手買下一輛馬車、一艘船、一條街，更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鳶兒勸王士宣悠著點花錢，王士宣則發愁道：“錢，根本用不完啊！” 尹弘頡嘲諷：“那不如你把你的錢都給我，我替你花。” 王士宣：“我隻是有錢，但我不是傻子。” 果然是錢會流向不缺錢的人，愛會流向不缺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