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火車上談心(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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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張雨樂，鄭強是老鄉？你們那邊的人是不是都長得比較高？”
“是老鄉，但是上大學之前都沒遇見過。哪裏都有矮個高個，隻不過我認識的好像都是高個的。”李進停頓了一下。我接著說“除了我”，剛好他也說“除了你。”
我們不由得哈哈笑起來，尷尬的氣氛總算被趕走了。
他聊起比賽訓練的趣事，我說起野外實習的糗事。坐在地上的三兩個旅客耷拉著腦袋打瞌睡，除了節奏分明規律的火車“哐當”聲，沒有人打擾我們的談話，似乎整個車廂銜接處已經是我們的小空間了，在這裏聊天很安全很放鬆。
張雨樂和鄭強來問過是否要換崗，還沒等他們開口，就被我和李進異口同聲地回絕“不坐，站著說話比較舒服。”
“你確定不考研嗎？考我們學校的研究生，很容易的，這樣我們還能做幾年的同學。”李進又繞回考研的話題。
“不考。我想快點畢業，想快點工作，想快點賺錢。”我用自嘲的語氣回答“我想養活自己啊。”
通常說到這裏，就沒有人再追問下去了。但是李進並不停止這個話題，他直接問“是因為家庭的關係嗎？”
我沒有看李進，但是我知道他的眼睛盯著我的臉，在觀察我的表情。我突然有一種感覺，也許有個哥哥就是這樣吧，他不在乎什麽不可交淺言深的規矩，他隻是真的關心一個人想知道一個問題背後的真實原因。
我看著窗外，那些山腳下的小農舍逐次後退，有的人家冒出縷縷青煙，已經是傍晚時分，媽媽會呼喊自己的孩子回家吃飯。
“我媽媽希望我早點工作。我也想早一點獨立，不要再拖累她了。她應該過自己的生活，我也應該過自己的生活。我們兩個綁在一起很累。”我打算把自己的故事說出來。親密如張雨樂也不知道我的家庭情況，可是此時此刻我卻願意跟隻見過第二麵的李進說。
“我記不得我爸的樣子了。大約在我四五歲的時候，他們就離婚了，從那以後我一直跟著媽媽，兩個人一起過。我媽媽經常說，要不是你這個拖油瓶，我那麽年輕漂亮隨便可以找一個男人再婚，根本不用那麽辛苦。”我像說別人的故事一樣雲淡風輕，隻是不敢看向李進，不想和他有目光接觸。
“她對我很好，吃好穿好，上學，我和父母健全的女孩子一樣。她隻是有點嘮叨，老三篇一樣訴苦，怕自己養了一隻白眼狼。”我為這個比喻笑了。
李進並不搭腔，但是我知道他一直微笑著看著我，做一個貼心的聆聽者。
“所以啊，我想畢業工作，每個月把自己的工資匯給我媽。她就可以得意地和鄰居和親戚朋友炫耀，看我的阿瑤很孝順總算沒有白養她。”
“我不想回老家，不想和我媽住在一起了。我要鼓勵她交男朋友，再組建一個家庭。我要去南方發達地區，那邊工資應該會高一些，我要賺多一點錢。”
“看吧。我就是這麽一個庸俗物質的女生。這個才是真的我。不要被我愛鑽圖書館的假象給騙了。”我笑著抬頭和李進的目光對視。
他的目光溫暖而真誠，他說“一個生動可愛又善良的女孩子。我原諒你之前的出言不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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