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土裏土氣(2/4)

    這裏的冰沙並不是小氣巴巴的一杯，而是一大碗。碗裏插有吸管和勺子，斯文的女生都是用吸管慢慢品嚐味道，口渴的人才會一大勺灌進嘴裏發出“沙沙沙”的咀嚼聲。

    “野外實習肯定很有趣吧。”李進找話題了。

    正在吸著草莓冰沙的於蓮蓮頓住了，我和張雨樂相視一笑，我們都想起了蝙蝠洞裏於蓮蓮那隻沾滿黑色汙漬的手，哪怕是解剖過不少動物軀體的生物係殺手短時間內也無法清除腦海裏的那一幕。我們三個人都停止了吃喝。

    “還不錯，天天吃飽了就打牌和算命。”我把話題往輕鬆的部分扯“這一個月打的拖拉機應該是往後餘生的總和了。她算命洗牌洗到手抽筋，算得很準，下次一定要讓她給你們算。”我指著於蓮蓮說。

    說起算命，於蓮蓮打開了話匣子，把蝙蝠洞恐怖的一幕揭過去了。兩個男生就著神婆繪聲繪色的忽悠大法用勺子大口大口地挖冰沙。

    神婆終於口幹舌燥，停下來吸冰沙了。

    “我還以為你抱著書本不聞窗外事呢。想不到還會打牌，下次我們約打牌。”李進說。

    “我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會琴棋書畫，會繡花呢。”我說完這句話，張雨樂和於蓮蓮都笑得要噴出口中的冰水。

    “愛看書的女孩不是很文靜嗎？”李進不甘於自己的幻想破滅。

    “學體育的男生不是很粗魯嗎？”我針鋒相對。

    “都是偏見。”張雨樂和稀泥。

    “我記得拿錯了你的借書證，後來打電話給你，本來想道歉的，你一頓的訓。我都插不上話。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女孩。”

    “我好像在電話裏罵你了吧。”

    “我那時候想我們拿證換證。順便認識一下，交個朋友。結果你根本就不屑一顧。”李進裝出一副受傷捧胸口的樣子。

    “我沒有拿你的借書證，沒辦法交換。所以喊你也放回閱覽室，各拿各的。”

    “李進在我們年級可是最受女生歡迎的大帥哥。愛看書，有文化，專業也過硬，是國家二級運動員，還有裁判員證，上次學校的運動會，他還是副裁判長呢。”鄭強賣力地替好兄弟宣傳“對了，他還保研了。體育係能保研的很厲害呀。”

    我記得這番話張雨樂也曾對我說過，還拉扯著我要去田徑場一睹帥哥風采，但是當時我滿心滿眼都是黑衣書生的身影，其他的一切如浮雲。

    “你們有考研的打算嗎？”李進說“你們下學期就大三了，可以做準備了。”

    “我這種學渣隻求能順利畢業。”於蓮蓮並不以學渣為恥，也沒有畢業的壓力，學渣這個詞在她那裏就是一個百搭的名詞。

    “我對學業沒有什麽追求。畢業後回老家找個學校當老師吧。”張雨樂說。可以想象她以後的樣子，在學校裏是溫柔美麗的老師備受學生歡迎和喜愛，在校外有豐富的業餘生活，舞蹈、禮儀、聚會，一切都和美息息相關，過著有情調的小資生活。

    我呢？我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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