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爬門堵門(2/4)

    每棟公寓樓的樓梯口都有鐵柵欄圍起來的，門什麽時候關閉，我還沒有碰上過，聽說是十二點，特殊時期比如元旦聖誕夜鎖門的時間應該還會往後延。鎖門了也可以喊旁邊的值班室宿管阿姨開門。據說，臨近十二點的時候，有些情侶在鐵門處依依不舍地擁抱話別。宿管阿姨就會過去催“再見了，再見了，明天太陽升起來再來。”臉皮薄一點的就紅著臉一個上樓，一個走遠。臉皮厚一點的，就瞪阿姨一眼，繼續你儂我儂。十二點一到，阿姨拿著一根棍子，她們說有點像警棍，故意敲情侶身邊的鐵欄杆，大聲催“散開，散開，關門了，關門了”，像電視劇裏的監獄長喊囚犯。於蓮蓮學的時候，逗得我們哈哈大笑，我還說“阿姨應該是喊分手，分手，明天又是新的太陽新的人。”這種調笑，有一種酸葡萄心理，畢竟我們連個送到宿舍樓下的男生都沒有呢。

    差不多十一點的時候，我們都穿著睡衣躺在床上。張蘭英在聽耳機，估計是在練習英語聽力。整個宿舍就差她的英語四級還沒有過。張雨樂敷著麵膜聽音樂，她的耳機開著小音量的外放，剛好適合我們兩個頭碰頭聽，因為我們的床就是挨在一起的。她的麵膜我敷過，太冰了，夏天還能接受，冬天隻能敬而遠之，她倒是雷打不動地隔兩天敷一張，每次還能堅持十五分鍾不言不語不做表情，就憑這份毅力，人家當得起美女的稱呼。我們現在聽的是周傑倫的歌，她是鐵杆粉，我無所謂，覺得這人長得不夠帥，唱歌吐字不清，但是接連洗腦幾個月，我也能咿咿啊啊地跟著哼了，感覺旋律不錯。我邊哼著不著調的歌，邊翻看雜誌。

    李華還沒有回來，正因為她沒有回來，我們才外放著音樂。她回來了，保準來一句“你們不覺得吵嗎？”所以每次門口一響，不等看到身影，不等那句話出口，張雨樂就會哢嚓一聲按下暫停鍵，然後拿起耳塞，她一個我一個，我們頭靠頭繼續聽。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沒等我們喊進來，張雨樂條件反射地按哢嚓，隻見一個身影衝進來。於蓮蓮興奮的想大聲呼喊，又刻意壓低聲音，怪異的音量卡在七上八下間“你們猜，我在樓下大鐵門看見誰？”

    “總不會是宿管員監獄長吧？”我故意說。

    張蘭英拔下耳塞坐直起來，張雨樂還是麵無表情的慘白鬼臉，露出兩個黑眼睛。

    “No,No,No,”她還是唱起來擺起來了“是一對情侶。”

    “肯定是我們認識的。”張蘭英說。

    “Yes！”於蓮蓮像個神秘的八婆用外國人講普通話的調調說“你的回答正確，加十分。”

    我突然福至心靈喊起來“是李華！”

    張雨樂把麵膜也摘了。於蓮蓮白了我一眼“沒意思，一下就猜到了。”

    “她和一個男的在門口，應該是她男朋友，那個依依告別啊。我不敢靠得太近，聽不清他們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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