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呆子(2/2)

    呆子這個詞一喊出，小明立刻化身為豹子，一跑一跳就到於蓮蓮跟前，有時候還要伴隨著雙腳急刹車才能停下，要不可能會把美女撞飛出去。他從肩上解下女生背包，捧上零食、水瓶等一切雜物，盡心盡責地做一個小跟班，把自己第一小組組長的職位空置了。

    下暴雨的那天，小明的稱謂由“呆子”變成了“小明子”。誰人不知，**子，是宮廷劇裏特殊工作崗位的專稱，帶著玩笑和輕視。姚瑤，這麽喊的時候，他抗議發怒。可是當於蓮蓮嬌聲喊的時候，仿佛帶有一種親昵和撒嬌，她把手給他，依靠他，這個稱呼也不足輕重了。

    在濕滑的山路上，小明化身為於蓮蓮的拐杖，給她支撐，讓她保持著高傲的女神形象。雨變小了，山道卻更顯泥濘，每一步都要全神貫注，走得越來越慢，小明心裏想什麽時候才能回到，轉而又私心地期待這條路更爛一些更長一些。

    “小明子。”於蓮蓮故意叫這個名字笑他。

    小明沉默。

    “開玩笑的。你別那麽小氣嘛。”

    “這種玩笑不好笑。”他像個老學究甕甕地說。

    “那喊你什麽呢？”

    “呆子。”小明一說出口就感覺自己的臉紅了一直紅到脖子，於蓮蓮搭著的那條手臂也有點僵硬了。為了緩解尷尬他咳了一聲說“小明也可以。”

    “呆子。你可真是個呆子，隻會學習的呆子，書呆子。”於蓮蓮連著說了好幾個呆子，說完之後自己也不自在起來，連忙打哈哈“開玩笑的，別當真。”

    “我也開個玩笑。”

    “好啊。要好笑的。”

    小明先抬頭看於蓮蓮，眼神一接觸就避開，又看看地上。他需要鼓起勇氣才能把燙嘴的話說出來。

    “你倒是說啊。”於蓮蓮催促。

    “我喜歡你。”小明衝口而出，於蓮蓮腳下恰好一個趔趄“啊”的一聲，眼看就要屁股著地，兩隻手死命拽住小明的胳膊。小明險些被帶著往後倒，另一邊手胡亂地扯住身邊的一棵藤蔓，才隱隱穩住兩個人的身形。

    驚魂甫定。過了片刻，於蓮蓮問“你剛才說什麽？”

    她是真的沒聽到嗎？小明又要重新鼓起勇氣，偏偏這個時候煞風景的周師兄趕過來了。

    距離考試越近，於蓮蓮的態度越冷淡。小明越是獻殷勤，她越是躲避。

    報名挖魚腥草的時候，小明自告奮勇，但仍然是熱臉貼冷屁股。於蓮蓮擺出一副與他不熟的樣子。

    在畢業大餐上小明也喝了幾杯酒，酒壯慫人膽。他把自己二十年以來儲存的勇氣都用來堵住於蓮蓮。可是於蓮蓮根本不給他機會。

    她像是一株長在高山的雪蓮一樣遙不可及“小明”，於蓮蓮有多久沒有笑著喊他呆子了，以後怕是也不會喊這個詞了，“你什麽都別說。我們不可能。你是學霸。我勉強也算學渣了。我們不合適。”

    小明想張口反駁，學霸的腦子裏好像被酒精泡發變成了漿糊，一陣發熱，心裏卻一陣發涼。

    於蓮蓮不等他搭腔又說“我們到此為止。如果我讓你誤會了。抱歉。”

    她似乎為了把他一棒子打垮又加了一句絕殺“我有喜歡的人，在軍校，我很喜歡他。”

    小明不知道自己怎麽回到帳篷，也不知道自己像烙餅一樣翻了幾回身，野外實習的最後一夜無眠又漫長。

    第二天，小明還是早早地到車上給於蓮蓮占前排位置，他還記著她暈車，坐車越靠前越好。可是她沒有領情，她下了逐令。他走向最後一排，他又和學校裏那個坐前排孤零零的學霸身影重疊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