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事兒媽（1）(1/3)

    第6節事兒媽（1）

    聽見敲門聲，胥雲劍拉開了門，臘月裏晝短夜長，臨近五點鍾的時候，色還是漆黑一片，大門上裝著一隻十五瓦的燈泡，用以照明，“你們女生怎麽這麽慢？這要是誤了點兒，大夥跟著你們一塊受拎巴！”

    範美帝迎頭就是一口，“呸！你才是瘸子jb呢！胥雲劍，你少廢話啊，怎麽了？晚了嗎？五點半，現在幾點？睜開你的狗眼看看，認識表嗎？不認識我教你？”

    在農村半年的時間裏，範美帝學得一口流利的髒話，罵起人來比男子也是毫不遜色，尤其是對胥雲劍和那個叫李海軍的男孩兒，成拿他們兩個墊牙，村裏外頭的見了麵，舌尖上從不饒人。“行了，”趙擁毛推開她，提著行李卷進了院子，“人都到齊了嗎？”

    “到齊了。”胥雲劍隨手關上大門，跟著幾個女生進了屋，盧利他們是早就起床了，收拾好隨身的行李，等著出發。“盧利，車票的事，多謝你了啊。”範美帝道：“等一會兒我們怎麽走？是坐你的手扶還是怎麽的？”

    “開手扶…去…就放……資料站，回來再開回來。”

    “咱也嚐嚐鮮，這可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了。”

    胥雲劍胳膊肘一撞李海軍，低聲道：“就和她有人娶似的，好家夥，看看那一對高顴骨？比d珠穆朗瑪峰還高——聽過嗎？女人顴骨高，殺夫不用刀啊！”

    他後麵半句話得聲音高了一點，範美帝立刻聽見了，轉頭看看，有心罵他幾句，當著盧利在場，終究不敢。“行……了。”盧利看胥雲劍有得理不讓人的趨勢，急忙擺手，“歇……一會兒，我們……”

    “咚咚咚咚！”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敲擊聲，眾人同時眉頭一皺。在北方一些省份和城市的觀念中，這種擂鼓般的敲門方式極少有，錯非是來報喪！否則是不會有人用這樣不禮敬主家的方式的，“盧利？盧利？盧？”

    “誰……啊？”

    “我，胡學軍。快開門啊，出事了！”

    盧利立刻知道出了事；一把過去拉開了門，門口果然是胡學軍，一張蘋果似的大紅臉，掛滿了汗珠，“盧，強英美要……生了，生不……出來，”

    “生孩子找盧利幹嘛？村裏不是有接生的嗎？”

    胡學軍使勁喘息幾聲，調勻呼吸，“不是，難產！”

    “啊？”曹迅大大的一愣，他們這些人還都是一群少男少女，根本不懂這種生理上的知識，“她爺們兒呢？左擎旗那個孫子？你不找他，找我們幹嘛？”

    “左擎旗回北（京）去了。”胡學軍要言不煩的解釋了幾句。原來，為送魚一事，左擎旗枉做人，不但挨了一頓臭揍，還引得同是來自北（京）的知青大大的瞧他不起，一時間他簡直成了村裏的敗類典型，如過街老鼠一般；左擎旗每喝酒，酒後無德，罵街打老婆，更是惹得神憎鬼厭。他眼見自己處境艱難，竟是在前些，舍下臨盆在即的妻子，一個人回北（京）去了。

    盧利眨眨眼，也很覺得為難，回頭看看，胥雲劍果斷的搖搖頭，做了個“不管”的口型。“盧利，你快著點啊，我們都知道你腦筋活泛，幫著想想辦法吧？左擎旗惹了你，強英美可沒有啊？大家都是知青啊！”

    最後一句話打動了盧利，他從懷裏掏出信封，取出車票，留下三五張，剩下的往曹迅手裏一塞，“你……帶他們走，我可能……得過……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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