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年代

第10節 不服就來(1(1/2)

    一聲熟悉的呼喚,盧利開門看去,竟是胥雲劍幾個,這倒很少見,他們雖然是很好的同學、朋友,但很少到他家裏來的,李學慶胸口處的衣服給人扯破了,眼角一片烏青,“怎麽麽麽了?”

    “剛和人打起來了。”李學慶言簡意賅的道,“我看見一個金猴的煙盒,剛要撿,有人來是他們看見的,結果就打起來了。”

    煙盒是那個時代孩子們的最愛之一,有一些大眾品牌是家長吸煙之後留下的,另外的一些則是在南市、百貨大樓等地閑逛的時候拾回來的,而為了得到一些更好、更稀缺的,孩子們甚至還會到垃圾站去找,不管最後能不能找到新煙盒,回家之後都會因為身上的灰塵和臭味挨家長的一頓打罵!

    拿回來之後,心翼翼的拆開、擦淨、壓平(在當時的年代,大多數品牌的煙卷是連內襯的錫紙都沒有的,也可見物資的匱乏程度),最後放到這個鐵盒子裏,被孩子們視為拱壁,輕易不肯拿出來。盧利自然也不能例外,其中最令他覺得驕傲的,是有幾個外地牌子的煙盒,如雲煙、熊貓和牡丹,這種煙一包賣到五毛幾分錢——在當時簡直就是價了——能夠撿到這樣的煙盒,是很值得炫耀的一件事;金猴就是這樣,它是山(東)出產的一種卷煙的品牌,(津)市很少能見到,雖然不及大中華、紅雙喜等傳中的煙盒那麽寶貴,也是很‘值錢’的。

    煙盒的收集一個是為了好看,再有一個理由就是用來作遊戲:不同的煙盒有不同的價位,以其檔次和罕見程度定價,起來都是一些近乎胡鬧的數字,大中華一級無敵,老牌(這是指解放前生產或者已經停產)的三億;紅藍牡丹、群英一類的150萬;大前門、恒大、墨菊之類的0萬,其他一些大眾品牌15—0萬之間。至於永紅、豐收、大生產、大嬰孩之類,就隻值百數十分了。

    玩的方法也是多種多樣,最簡單的是拍三角,玩法如下:把煙盒折疊成三角形,放在地上,另外一個人用手中的同樣的三角形煙盒從側麵連煽帶拍一下,要求是把對方的三角翻過來,即算贏。

    比較難的是接抓,可以多人一起進行,每人亮出自己的煙盒,以分值高低定先後出手的次序,玩法如下:手心向上,把三角在手心直或斜的放好,然後將煙盒拋向空中,同時手心翻轉,以手背來接。初次玩的孩子根本接不住,煙盒落得滿地都是,這就算輸了,要換其他人來玩——這個過程叫‘接’。

    若是能夠接住,自然進入下一個環節,再度把煙盒拋起,手心調轉朝上,在空中把落下的煙盒一把抓回,這個過程叫‘抓’。

    這隻是最簡單的玩法,後來覺得不過癮,開始加了花樣,例如在抓的時候,要求故意掉一個不能抓,這叫固定掉一;也有事先講好抓幾個、掉幾個,這叫抓幾掉幾;接抓煙盒是需要一點雜技的功夫和分的,當然,這其中有高手,也有低手。高手如盧利,每帶十幾張三角出門,回來就是滿滿一口袋;低手如狗立,經常是輸得一塌糊塗,好在他和盧利最是要好,每一次後者贏回來的三角,大多進了他的口袋。

    拿煙盒賭博,所用的都是戰鬥、綠葉一級的價值極低的來作為賭注,高級的是任誰也舍不得真正拿出來賭的,更多的時候是作為收藏。狗立知道他有一盒熊貓牌的煙盒,幾次想找他要,用之交換的是自己所有的珍藏,但他的煙盒盧利根本看不上,所以一直沒有同意。

    聽李學慶了幾句,盧利點點頭,“哪兒……哪的?”

    “不認識,”李學慶回答,“好像是清河街學的。有一個是房管站木匠的兒子,好像姓趙。”

    盧利輕手輕腳的關上門,手一擺,“找……去!”

    李學慶立刻高興起來,亦步亦趨的跟在盧利身後,穿行過胡同,直奔百貨大樓方向。等回到剛才為爭煙盒而打架的和平路上,對方的幾個孩子早就不知道哪裏去了,“,他們可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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