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漁夫與獵戶(1/3)

    誰知道漁網剛一落地，網中的“死嬰”竟然“哇”的一聲，哭出聲來。

    李姓漁夫心裏咯噔一下，破口大罵：“哪個殺千刀的？大白把自己的丫頭給拋到了江裏，真是不得好死！”

    數百裏內，江水平緩，從來沒有險惡的風浪，很少會有人從擺渡的舟中落水，這的新生嬰兒更不可能自己跑到江水裏去。那就隻有一種可能——童家人嫌棄她是一名女嬰，趁其剛出生，故意拋到了江中。

    四月，江水冷冽，雖然這童還活著，卻也經不起冰寒。李姓漁夫三步兩步爬上岸，解開漁網，伸手抱起童，飛快地打開繈褓。

    眼前的情景卻又讓他大出意外，哇哇大哭的竟然是一名男嬰，全身冰涼，肌膚青中帶黑，象是凍壞了的樣子，好在肚腹平坦，似乎江水未能灌入腹中。

    跟在身後的廋漁夫和獵戶也是各自一怔，暗暗稱奇！

    獵戶走上前來，飛快地解下身上的豹皮坎肩，把光溜溜的童包裹起來，眼看童麵色青紫，哭得死去活來，熟練地抱在懷中，一隻手輕輕拍打童後背。童慢慢止住哭聲，全身的黑氣緩緩褪去，一對烏溜溜的睛珠眨也不眨地盯著獵戶黑中透紅的麵容。

    獵戶憨厚地咧嘴一笑。童麵容之上竟然也浮出一絲笑意。

    瘦漁夫拍了拍李姓漁夫的肩膀，道：“李大哥福緣不淺，竟然能從江中救下一名男嬰，既然如此，不如抱回去養起來算了，不定，等你老時，這名童還能對你盡盡孝心。”

    李姓漁夫見那童手腳亂動，不像是有重病在身，一邊驚異童命大，一邊思量著童會是上遊的哪個村莊之人，又為何被人拋入江中。聽聞此言，苦笑道：“兄弟哪裏話，我那五個鬼，一個比一個淘氣，每日裏搞得你嫂子焦頭爛額，滿腹牢騷，若是再帶回去一個，還不把我罵死？”

    心中一動，又道：“既然兄弟提起，幹脆你自己抱走養起來好了，這童掉入江中都能大難不死，此後必有後福！”

    瘦漁夫慌忙擺擺手道：“大哥又不是不知道，我那老婆根本就是一隻母老虎，我要是冒貿然把這家夥抱回，她一定會這是我在外麵和別的女人生下的野種，指不定怎麽整治我呢！還是算了吧！”談到老婆之時，臉上露出一絲畏懼。

    “怕什麽，到時哥哥我給你作證還不行嗎？何況你家裏隻有三個女娃，這子長大了還能給姐姐們撐腰壯膽，給你兩口子養老送終。”李姓漁夫兩眼一瞪，道。

    瘦漁夫從獵戶手中接過童，看了又看，似乎有了一絲心動，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拒絕道：“我兄弟兩個時常在一起打魚，關係一向不錯，大哥認為她會相信你的話？更不會相信我們從江中撈到一名男嬰？再了，還不知這童來曆呢，萬一惹上麻煩怎麽辦？”

    話音剛落，童卻“哇”地一聲，大哭起來。任那瘦漁夫怎麽折騰，就是止不住童哭聲。瘦漁夫把童遞給李姓漁夫，童依然哭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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