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事帝王情

第六十五章(3/5)

    那是那個依然昏迷不醒的女人的碗。我把每一隻都細細的摩挲,熟悉的似乎能隨手指出它們上麵那些大不一的缺口。

    而那個女人的碗,卻沒有絲毫的缺口和疤痕,一如她的臉,光滑如玉。

    我已經被留在家裏整整三了,三裏我找遍了所有我能做的事,可是,唯一能做的隻有摩挲這些碗,還有為這個額頭微燙的女人換塊用涼水浸泡著的毛巾而已。我想跟著阿奇他們一起出去,就像我們從前的那樣,可是,他的語氣裏沒有一絲妥協的餘地:“不行!你不能出去,而且,萬一你不在了,她一個人留在這裏怎麽辦?她可是個女人!”

    我默默地坐了下來,我差點都忘了,她是個女人,而且就參照著我在失明前有過一麵之緣的她的相貌來看,她還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誰都知道把這樣一個女人留在這裏是很危險的事情,而阿奇應該更是這樣認為的,他很堅持讓我和她待在一起,並且叮囑我絕對不要出去。

    那時街上很亂,每都能聽到女人的哭聲,士兵的喝罵聲,還有東西被摔壞的聲音,他們是在找什麽東西嗎?我不知道。在以前我就對這種道消息不感興趣,現在就更覺得這跟我沒有一點兒關係了。

    那個女人終於醒了過來,或許是因為很長時間都沒有吃過飯了吧,她的聲音仿佛比有氣無力的我還要虛弱:“這是哪裏?”

    我也不知道我們這個家究竟是在哪裏。我隻知道,從這裏出去後再往北走很長很長的一段路,就能看到一個脾氣很好的老伯伯,每次的吃的他都給的我最多。

    過了一會兒,她平靜下來,“我想喝水。”

    我把她的碗從青石台階上拿下來,心翼翼的盛滿水,卻被一塊石頭絆倒,重重的摔在地上。

    還好,碗並沒有摔破,那個女人卻不知為何發出了尖叫。

    “你受傷了!”她的聲音真好聽,與其是驚恐,倒不如是憐愛和心疼。

    我心翼翼的把水放在她麵前,對著她炸了眨眼睛,笑了,“我沒事。”

    可她的手卻依然不肯鬆懈似的把我拉過來,我能感到有絲絲涼水洗過傷口的刺痛,沒等我反應過來,有如火燎的傷口便被她含入冰涼的唇。

    “你不要..不要這樣...”即使看不見,但我也能知道自己有多髒,髒亂的衣服,髒亂的頭發,甚至連臉都沒有一是幹淨的,在我能看看到的時候,我能發現人們看我們目光中的那些不僅僅是鄙夷,還有,厭惡......

    可她依然在吮吸著我的傷口,即使她是一個根本毫無力量的人,一個餓了至少三的人,一個剛才還虛弱的站不起來的人。我不知道她的手為什麽會有那麽大的力量,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不能掙脫她的手,我不知道這是我心中隱隱的渴望或是其他,但我還是希望她能夠停下,然後讓我遠遠地離開她。

    傷口的灼痛漸漸消失不見了,一絲癢癢的觸感垂在我的膝上,那是她的頭發,我顫抖著伸出了手,仿佛剛才的掙紮用光了我全部的力量,我想要碰觸到那縷頭發,想要沿著那縷頭發找到她的臉,可我又不敢去那麽做。

    撕扯什麽的聲音,然後有什麽東西包在了我的膝蓋上。仿佛這一刻疼痛才迸發出來,在她纖細的手指用力係緊的時候,我突然哭了出來,在她那焦急的聲音中,我的哭喊是那麽尖利而又瘋狂:“我不需要別人關心我,你走,你走!”

    可她,卻像要抱著我一輩子似的把我緊緊攬在懷中。是那麽近,近的我能聞到她身上幽幽的香,還有,好聞的皂角味。我知道她身上很幹淨,不但是臉,頭發,還有身上的衣服都很幹淨,每次想起她,都會令我自慚形穢。

    她突然開始唱歌,合著一種奇怪的令人安心的調子低低的,輕輕地唱著,我不知道那首歌的名字,我甚至從來都沒有聽過,但她就那麽的淺淺的唱著,像是在哄著一個受了傷的孩子般的哄著我。直到我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搬回了一隻碩大的甕,大的足可以把我和阿奇還有格格全都放進去。我不知道她究竟是如何把那麽大的甕搬回來的,但是當我問起她的時候,我能感覺到她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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