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殺出重圍(1/2)

    我自從進了馮家的宅子，便開始慶幸自己沒有被抓到。後來看到他們家的姐，心裏就滿是那種對生命的惻隱，也忘了怎麽會陰差陽錯的到這裏。仔細一想的話，我們從那道矮門竄出了巷，為什麽後腳跟上的南軍追兵沒有打開門趕過來？就算再隱蔽，那麽多人還帶著火把，門就在那裏，也會看到的啊。

    “老兒對著濟南城再熟不過了，對哪條大街巷都是閉目能行。找到三位自然易如反掌。至於為什麽要救三位，也很簡單。你們北軍馬上就要打進濟南府，我們家老爺在朝為官，自然要受牽累。你們也看到了姐病情朝不保夕，居家南逃已不可能。府中隻剩下一個夥房的夥計，一個跑腿的下人，一個伺候姐的丫鬟還有夫人跟我這個老不死的管家。我們隻希望三位壯士能在你們的將軍麵前項一二，好保我家夫人姐周全。”

    這倒也能通了。我原本打算問那門的事情，後來想想也就算了。既然已經跑出來了，還操那心幹啥。現在最主要的是怎麽想辦法出城要緊。

    “你把我們從南軍手中搭救下來，我們不勝感激。我們隻不過是普通士兵，人微言輕，恐怕沒法幫你們。”

    “救了總比不救強，哪怕有那麽一點點希望。”老頭兒，“況且至少你們不會殺我們。”

    “敢問老丈高姓大名，如果有可能，我們定當盡力保護老丈周全。”曹玉娘是最心軟的，可能源於她的母性情結。

    “老兒這把年紀，死不足惜。我家老爺姓馮名泰，洪武朝時任國子監司業，現在在朝中任禮部左侍郎。我家姐名叫馮婉兒，是老爺唯一的孩子。如果壯士能保老爺姐周全，老兒願做牛做馬，以報萬一。”

    “我們記下了，隻是今晚我等不能在城中逗留，必須出城。”黃子寧道。我們確實要趕在亮前潛出城去。不然也是延誤軍機，還要死罪。

    “老兒去夫人那裏通報一聲，便帶三位出城。”

    那個老頭兒叫馮福，一輩子都在馮家做下人，直到做到管家的位子。他這一輩子也都在濟南城裏，目睹了這座城市幾十年的興替。對這座城市的一草一木都了若指掌，帶著我們走在黑夜中，沒有燈光，沒有月光，卻毫不耽擱。

    在從北門還是南門出去的問題上我跟黃子寧出現了分歧。黃子寧的法是南門外沒有多少北軍駐紮，守城的南軍自然也很少，出去的機會更大一些。而我則主張從北門出去。北門外被北軍圍的水泄不通，守城的士兵注意力肯定全在城外北軍的動靜上，根本就無暇顧及一兩個人從城內往城外跑。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我跟張懷順好，以花炮為號，好讓他們救我們三個。

    “還是從北門出去吧，”馮福了自己的想法，“北門隻要出了城就安全了，南軍根本就不敢追出去。南門就不好了，一旦被發現，他們為了防止泄密，必會派人出去追擊。你們兩條腿哪裏跑得過戰馬。”

    馮福的有理，最後我們決定從北門出去。

    北門的南軍果然是嚴陣以待，個個都緊張兮兮的。正式過了半夜人困馬乏的時候，城樓上下愣是沒有一個人睡著的。

    “王把總，這磨刀霍霍的，可是明日就要打仗了？”馮福先出去跟在城門樓下守城門的頭兒套一下近乎。

    “嘿嘿，弄不好今兒個晚上就打起來了。”那個馮福口中的王把總好像不怎麽擔心，“馮老官兒，大晚上的跑到城門口幹啥？沒提前逃了？等北軍打進來像你們家那種在朝為官的，可要倒大黴了。”

    “知道知道，這不是跑不動了麽。家中能跑的早就跑光了。”著馮福從懷裏掏出兩錠銀子。實話這是我到了明朝以後第一看到貨幣，而且是硬通貨。躲在暗處，在火把的映襯下，那兩錠銀子顯得格外曖昧。這要是在現代，一錠銀子起碼有七兩，得換多少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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