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壽禮(3/3)

    “哦，那是要快點，走，上你楊叔的工作室。”

    老楊頭的工作室在第一進院子的西廂，一行人快步走過去，常老心翼翼的打開油紙，看到畫紙折痕中像海綿樣的東西，點點頭，將畫打開，放在桌上，看了起來。

    鍾棋悄悄給吳迪解釋，老楊頭是裝裱大師，也七十了，是常叔的好朋友，經常過來陪常叔住，有時候一住就是半年，因為經常把活帶過來幹，在這邊也置了一套家夥。

    老楊頭湊上去，看了一眼，道：

    “石濤，山水圖。”

    “嗯，好東西啊，保存的也很好，這幅畫《大風堂書畫錄》、《石濤研究》都提過，據記載尹簡堂收藏後就不知所蹤，市麵上倒是見過清末的仿作，甚至有人這畫是杜撰出來的，沒想到真畫在這裏。”

    “你們看，這裏還有尹簡堂的鑒藏印。”

    常老拿著放大鏡又仔細看了一會，直起腰道：

    “石濤的畫師法自然，描寫自然，山水畫粉本多是黃山奇景，他寫黃山的皴法，力求和黃山岩石層的構成形態相似。黃山多鬆樹，千奇百怪，因此石濤畫鬆，有種種特殊的技法，深得黃山鬆的神態，和梅清畫鬆，堪稱“二妙”。黃山奇峰聳秀，多雲海奇觀，所以石濤最善畫雲山。且石濤構圖善於“截景”，結構有意好奇，巧拙相生，粗細互換，給人險絕之感。石濤認為畫開始於一畫，終於一畫，他勾岩石的輪廓線，用筆極粗，而在畫苔草剔蘆葦時，用筆又極細，粗細兩種用筆的對比相差很大，但極生動。勾山畫樹時，都用逆鋒來表現，富有古拙的趣味。石濤墨法獨特，故能把山川氤氳的氣象表現的很充分。他喜用生紙或高麗紙以濕筆作畫，使滲化作雲煙縹緲的形態，沒有明顯的輪廓。或者用淡墨勾輪廓未幹，就用墨或花青水染，利用它的模糊來表現山川的氤氳氣象。這些特征都可以在這幅畫上找到，是真跡無疑，還是一幅精品。鍾啊，你這壓軸拍品我可要截留了？”

    “嗬嗬，常叔，這畫是吳迪從一方磚硯裏取出來的，這趟專程過來就是給您老送畫的。祝您老身體如這山、這鬆，永遠不老。不過，好了，下個月您老請酒我可空手來了啊。”

    “好好，空手來，到時候全家都過來，我不讓孩子們辦，就我們一幫老家夥聚聚，到時候你們家夥也聚聚。哎對了，那磚硯帶了嗎？看看不定能知道這幅畫的出處。”

    吳迪連忙從背包裏拿出兩塊磚硯，常老一看，歎道：

    “張廷濟？好東西啊，吳你怎麽舍得把它毀了？”

    “在桌上放著，不心弄掉地上了。”

    常老搖搖頭，想了想，又忍不住道：

    “吳平常玩不玩古董？”

    “不玩，這就是買來送禮的。”

    “哦，那樣的話就沒什麽了，要是收藏，可要讓棋教教你，裏邊有很多門道。當然更歡迎經常拿東西來給我們這些老家夥看，老楊，這磚你看能不能修複？”

    “沒問題，放這吧，你們聊，這畫要趕快處理一下。”

    “哈哈，這是老楊在趕人了，也罷，我去睡覺，三個家夥你們是走還是留？”

    鍾棋叫起屈來，

    “我們還都沒吃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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