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是哪裏？(以前寫的短篇，特文藝)(2/2)

    “快點下來啦，下來啦~~~~~哇嗚哇唔”湯姆和他的同伴興高采烈地嚎叫。

    “哇嗚哇唔~~~~~~”聲調越來越興奮，越來越高。

    聲音在石壁間回蕩，越來越響，忽然另外一種聲音響起，轟隆隆，轟隆隆。拉拉驚恐地發現，就在哥哥的上方，一片白色幕布在向下流淌，很快便淹沒了他哥哥的身影。

    人群驚恐了，一窩蜂地朝臨近的洞穴湧去。

    她愣在了那裏，一動也動不了。耳邊人群驚慌失措的呼救聲越來越遠。

    春，伯勞鳥們回來了，巨大的影子在狹淵的石壁上盤旋，忽大忽。

                                                  

    祭司山洞前的高台上，湯姆抱著一個包裹，得意洋洋地站在祭司的身邊。祭司正在演講。

    “伯格妄想向上攀登，觸犯了高神，高神降下雪崩。但是仁慈的高神隻懲罰了伯格一人，神靈已經降下旨意，要把伯格的屍體融入到絕壁裏，同時神靈還降下獻祭的獎勵，今年將不會有土石滑坡，不會有塌方。”

    人群開始歡呼。湯姆越發興奮，好像人群的熱情是朝他而去的。

    拉拉看見哥哥的身體躺在祭司的腳邊，身上纏繞著攀登絕壁用的麻繩，釘頭鞋依然穿在他的腳上。

    祭司演完畢，走下了高台，並向湯姆揮手示意行動。

    湯姆打開包裹，露出一麵明亮的銅鏡——拉拉知道那是用來吸引伯勞鳥的，它們就喜歡閃閃發光的東西。她看見湯姆彎下腰，把鏡子掛在了伯格的脖子上，然後倒退地下了高台，兩眼卻一直興奮地盯著伯格的屍體。

    伯勞，伯勞的叫聲越來越近，拉拉看見好幾隻波老鳥的影子在她哥哥的屍體上盤旋。她抬起頭，看見幾隻伯勞鳥越飛越低，其中一隻把翅膀高高揚起，飛快地從人群上空掠過，兩爪向前探出。就要抓住伯格。

    拉拉狠狠地把一塊拳頭大的石頭擲向伯勞鳥，同時邁開步子跑向高台，跑向她的哥哥。她閃過試圖阻擋她的湯姆，在另一隻波老鳥抓住他哥哥的同時，抓住了他哥哥。拉拉聽見耳邊風呼呼的掠過，聽見祭司和人群的驚呼。

    上麵的伯勞鳥似乎承受不了兩個人重量，斜斜地滑向狹淵旁那霧氣彌漫的懸崖。

    拉拉踩著伯勞鳥的爪子，一手拽著繩子，一手拽著伯勞的羽毛，用力一躍，翻上了伯勞鳥的背。她把麻繩套在鳥的脖子上，控製伯勞鳥飛向狹淵對麵的懸崖，把她哥哥的屍體放在一個洞穴裏。接著又讓伯勞鳥向祭司洞前的寬闊地帶掠去。

    在高台旁，他看見湯姆激動地對她揮手，於是她控製大鳥向他飛去。拉拉看見湯姆的笑容消失，換上一臉驚恐。接著她感到身下的伯勞鳥身體向下一沉，拉拉知道伯勞鳥抓住湯姆了。

    伯勞鳥載著拉拉越飛越高，很快飛過了當初他哥哥爬到的位置，飛過了那段絕壁。如同祭司所，狹淵上麵是另一個狹淵。拉拉把湯姆拋在了這個空無一人的狹淵上麵，她看見他摔斷了腿，隻能在地上爬著。

    減輕重量的伯勞鳥繼續向上飛。很快飛過了它的同伴。

    拉拉一直向前望著，她望見了幾隻幼年的伯勞鳥在巢穴裏叫著。

    忽然她發現眼前的光線一亮，她飛過最後一麵絕壁時，再也沒有絕壁遮擋她的視線。她看見幾隻毛茸茸的長角怪獸向上瞪著圓眼看著她。

    再往上飛，怪獸變成了白點。伯勞鳥的翅膀下是一片平地.

    和伯格的一樣，一望無際的綠色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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