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縫衣服的老頭

半夜醒來，老頭在燈下縫著衣服，昏黃的燈下，他把線往嘴裏含了含，然後係在針上，一針一線地縫著，十分細心，如此溫馨的場麵讓我感慨不已，我想起了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但是常常在夢裏看到的朦朧的見不著臉的親人。 “媽。。。”我眼中含淚，想起在老頭這裏受到的種種痛苦，不禁脫口而出。 老頭聽到聲響，轉身過來。 我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再加了一個字：“的。。。” 老頭笑了：“年輕人，脾氣別那麽暴躁，手臂已經接好，過兩就痊愈的了。” “有那麽快嗎？”我懷疑道。 “武學有個用途就是用來強身健體的。對於練過武的人來，脫臼其實都不算是傷，等你變得更強的時候，脫臼了自己接上去，一下子就好了的”。 “如果我更強的話，還有人可以讓我脫臼嗎？”我嘀咕道。 “哈哈～～”老頭爽朗地笑了：“那也是。子你真是雄心壯誌呀，行，看在你這麽執著的份上，讓你好好休息一晚的話就太對不起你了。” 我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 “今晚上就繼續修煉內力。”老頭拍拍我的肩膀。 “不要！！”我聲嘶力竭地吼道，遺憾的是它一點作用都沒有，老頭決定的事是很難改變的。 那晚上我還是練內功練到很晚，也從那個時候，我知道了做人要低調的道理，所謂的雄心壯誌的話不能太容易就出來，它容易招來不幸。當然，我至今不明白我悟出的這個道理會不會讓人產生消極的情緒，不過我不出來又會有誰會被我影響呢？我難道不能沒事偷著樂呀。再後來我發現我有一個壞毛病，那就是很容易從很很的事想出很多很多所謂的人生道理，方丈也笑話我，即使我上著茅廁也能透過蹲的這個動作對生活有所領悟。 脫臼還是有好處的，至少我可以不用去練武功招式，取而代之的是跟老頭上山去吸收日月精華。而所謂的吸收日月精華，也就是很早很早的時候，早到平常當老頭起床第二泡夜尿的時候，再等老頭尿完尿後，兩個人，跑到附近的山頂上看日出，然後閉目養神，雙膝盤坐，修煉內功。當然，開始的時候，我是會睡著的，但後來我不會了，再後來我整個人整個過程都是清醒的，我才知道，老頭也是睡著了的，隻是他比我更早醒而已，所以他才可以老是敲打我的頭叫我專注點。當然，再怎麽著他也是我師傅，我是不敢去“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地敲打他的頭的，隻是經常地，在他熟睡之際，猛地搖著他的肩膀“老頭你不會死了吧”他自知理虧，也沒我啥的，隻是之後的教育更加“棍棒”了，我常常後悔當時的人得誌。可是，好了傷疤忘了痛，我還是一如既往習以為常再加變本加厲地人得誌，因為這是我練武的這段時間以來不多的樂趣之一。 忽然的又想悶騷一下。我始終認為，人這一輩子裏，做什麽都要用盡全力，痛痛快快地玩，痛痛快快地哭。我們沒有人可以證明自己，但是我們可以活出自己。今的這碗酒不喝，明它也許隻是一杯水而已。自打我懂事以來，我每就過著念經打坐的日子，下山化緣的時候，所見所聞讓我常常想，如果我不是一個和尚，那麽，此時的我是不是該去讀讀書，該和一群夥伴去下河摸魚。可是，那如果真的這樣的話又是怎樣呢？除了蹦出這些想法的時候，其他時間我沒覺得我不快樂。當然這個矛盾的心理還是讓我很疑惑的，我隻能去請教方丈。方丈到底是方丈，他的答案徹底讓我撥開烏雲見明月，我也開始不再多想，把握人生每一分鍾，盡力做，努力活。 方丈告訴我：“你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