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小人得誌

第二，眾人紛紛向少林寺拜別，向我拜別，並許諾在一年後為我建成一個盟主府邸，讓我先在少林寺再委屈一下。 我沒什麽意見，因為我什麽都不懂，我本來就是個和尚，少林寺就是我的家，這樣的安排很好。 他們走了，武林大會也就結束了，一切恢複原樣了。。。 不，對我來有很大的不同。 我開始享受一些其他和尚沒有的東西，比如我有一個房間，一個屬於自己的房間，不用再跟一大堆跟我一樣的和尚擠在同一個房間一起睡了，這樣就可以不會再被各種這樣夢囈的聲音吵醒了，雖然我現在的鄰居是整個少林寺打呼嚕打得響亮的方丈，但至少情況有所改觀；比如在做早課的時候，如果我不心睡覺了的話，不會像以前一樣挨罵甚至受處罰了，我可以睡到自然醒或者幹脆不去做早課，當然其他的和尚就沒有我這麽幸運了；比如。。。還有很多比如，而這些比如都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成了武林盟主。 武林盟主意味著什麽，意味著我可以在少林寺裏做一些我之前如果做的話就會受處罰的事。 比如我再也不自己洗自己的衣服而是統統把髒衣服扔給其他的輩份低的沙彌，比如我會在別人抬著水桶上下山以此來鍛煉筋骨的時候呆在旁邊最陰涼的地方一邊吃著西瓜一邊看著他們滿頭大汗，比如我會在沙彌打掃門口的時候跑去跟那些善男信女們聊，比如我也會去開導迷茫的那些善男信女並且順利讓他們欽佩得五體投地。——多次以後我發現這些其實也就是那些師叔師伯們曾經做過的一模一樣的事，那些偷懶，那些所謂的“閑事”，那些吹得花亂墜的佛理，我甚至可以做得更好！我一直不明白的是，如果我並不是武林盟主，是不是也要跟他們一樣要等到下一批的僧人到來才能去做比洗衣服更有意義的事，去做一個“觀望者”，或者是跟他們一樣顯得成熟了，多了點年紀多了點皺紋了才能去所謂的“普渡眾生”。我第一次對著大雄寶殿的金光燦燦的佛祖產生了疑惑：“為什麽沙彌和師叔師伯們要有區別？為什麽那些人也叫我聖僧？我這麽年輕，可以嗎？” 那段時間我經常思考這些問題，我喜歡蜷曲著身子，膝蓋支撐著右手肘，右手再握成拳狀托著下巴，閉上眼睛陷入深深的沉思中。那些個夏，氣都很悶熱，於是我有時索性把衣服都脫了。我以為在這麽沒有約束的環境下我可以理出頭緒甚至找到答案，可是我錯了。自從那些沙彌們看到我這個樣子並嘖嘖稱讚的時候，深深的驕傲戰勝了深深的沉思。當我再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它僅僅隻是個標誌。。。。 當然，最後還是被方丈叫停了，畢竟還是和尚，思考的時候還是采取打坐的方式會比較有靈感——他是這麽。我無所謂，畢竟氣也開始轉涼了好像，畢竟觀看我的身姿的人也好像越來越少了。 可是不管怎樣，我還是深深地體會到當武林盟主的好處! 記得有一次，有個長我一輩分的師叔大聲地嗬斥我，然後問我是誰，當時距離我上次受嗬斥的時間已經有些時日了，我也習慣了不被人嗬斥，當他開始嗬斥我的時候我就已經膩煩了他。於是他問我是誰時，我沒有告訴他的法號，直截了當地：“我是武林盟主！！” 如我所料的，他一下子就驚呆了，然後忙不迭地跟我道歉，我呢？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唄。 總的來呢，這個武林盟主的名銜確實帶給我很多方便，方便到如果是一群人在排隊方便的話我也可以優先方便，很好。 噢!我喜歡人得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