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科爾溫·理查德森親王，激進派，尊長是奧德裏奇，理查德森家的繼承者。 我回憶著關於科爾溫這個名字的資料，他站在門口，向我躬身行禮：“晚安，夏洛親王。”然後側身繞開門口的海洛伊絲進門。 “奧德裏奇就是這麽教你禮儀的？”昔日的戀人所教導的新生吸血鬼現在成了最大的麻煩，海洛伊絲想想就隻覺得頭疼。 “我想艾德文那家族也從未教過閣下怎麽當強盜吧。”科爾溫彬彬有禮，卻又鋒芒畢露。 科爾溫是我見過的第一個理查德森家的人，海洛伊絲的戀人奧德裏奇對於我來說也隻是有所耳聞。我想科爾溫大概是最接近吸血鬼的樣子了。優雅，陰暗，深不見底的城府。黑暗的美麗，每一步都暗藏殺機。 “別把你的無能怪到我身上，你要是能夠服眾，會有誰覺得這理查德森家族是我的。”我第一次見到海洛伊絲有大幅度的情緒波動，我不知道是什麽讓她這樣。大概一和奧德裏奇沾邊，她就會情緒激動？我不打算摻和進去，隻是站在一旁默不作聲地看著。 “你肯讓權，我還怕不能服眾？”科爾溫冷笑，“如果沒有理查德森家族撐腰，你還能在長老院混多久？艾德文那家族已經倒了，不管它以前有多強大，現在都隻剩下你一個了。海洛伊絲，別忘了你不姓理查德森。” 這樣說的確是過分了，海洛伊絲的老底毫無保留地被翻了出來。長老院是依靠能力上位，但十二親王不光是強大，還是各方勢力的象征。我已經準備好看著海洛伊絲爆發了，但還是看好戲一般地“勸說”了一句：“科爾溫，她還是你尊長的妻子。” “奧德裏奇早就死了。”科爾溫皺眉道，“沒人能找到他，你們還當他活著？” 很好，我想，科爾溫鐵定把海洛伊絲惹毛了。 但事實卻出乎意料，海洛伊絲語氣平淡：“你覺得他死了？” “難道不？”科爾溫反問 “他沒死。”海洛伊絲語氣堅定，“奧德裏奇是理查德森家的族長，他是最強的戰士，不可能會死。” “海洛伊絲。”科爾溫的語氣弱下來，“我也希望奧德裏奇沒死，但他不是最強的戰士，也沒有什麽會不死的。” “是嗎？”海洛伊絲淺笑，“我不信，所以在他回來之前，我要保證這個家族還是他的。” “大家都認為他死了。” “這就是我和你們的不同，我信他還活著，他就不會死。” 科爾溫還想說什麽，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出去了。我注意到海洛伊絲就那麽站在那裏，她大概是想要哭的，但她是沒有眼睛的，更沒有眼淚。 我走過去，幫她把門關上，海洛伊絲的後背靠在門上，緩慢地蹲下來。她的臉被陰影覆蓋，但我知道她還是沒有哭泣。如果說遇到什麽事都不會哭泣，海洛伊絲為堅強付出的代價未免太大。看不見就沒有感覺？不哭泣就不悲傷？我不知道怎麽安慰她，在感情方麵的我一向笨拙。 “夏洛，”海洛伊絲的聲音很小，卻不是淡漠的感情，而是悲傷，灰色的悲傷，不濃不淡，像流水一般侵蝕人心，卻不帶走記憶。在那一瞬間我想到很多東西，厚重的積雨雲，鴿子的羽毛，金屬的圍欄。海洛伊絲很愛奧德裏奇，比我們所看見的，或者她自己認為的要愛得多，“科爾溫說的沒錯，我如果沒有理查德森家族，在十二親王中混不過一天。但如果奧德裏奇能回來。不管是親王的位置，還是別的什麽，我都可以不要，隻要他” 和海洛伊絲一樣，我也在等黎昕回來。我想我和黎昕的感情大概比不過海洛伊絲和奧德裏奇。但我願意試一試。 回來吧，黎昕，讓我看看我有多愛你，願意為你付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