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出棺

血色墓碑·(1/2)

    血色的夜空下,一行人披麻戴孝穿行在漫天荒草中,這一刻時間仿佛停止。我胸口的石片也突然變得滾燙起來,安童拉了拉我的衣袖,示意我往後看,血碑不知何時變成了半透明的紅色,上麵的紋絡仿佛活了一樣,映襯著天際的紅,顯得十分的詭異。我說:“我過去看看,你們在這裏等!”安童拉著我,硬要跟我去才放心,我強不過她,況且她能認得起屍符,應該不會出問題,於是點點頭,吩咐陳陽待在血碑附近,不要去碰血碑,等我們回來。我和安童貓著腰從荒草中摸了過去,而胸口的石片一直在發熱,我也不敢靠近。村民突然都停了下來,這個位置剛好和血碑在同一條線上。這證明了我的猜測,血碑上的鎮紋有用,它們不敢越線。安童還想在靠近,我趕緊將她拉住,她瞪著我,月光下眼珠子油亮油亮的,“它們沒有知覺,靠近些能瞧得更清!”“不行!”我說,“這太詭異了,說不準背後有人操縱,太近會被人發現的。”安童恥笑,“我們車子就停在外麵,要是有人,早被發現了!”我抬頭看了看遠處的山峰,搖頭說,“這裏不適合生人居住!這些村民也不會說話,但要是碰了它們,背後操縱的人就會察覺”這也隻是推斷,我心裏也沒底。安童又問:“你是說這些村民不是活人,有人在背地裏操縱?”“你覺得呢?”我反問她,安童負責這件案子,陳陽來過這裏還活著離開,那麽她掌握的信息肯定比我還多。果然,我這樣一問,她就不再說話,這時,村民們都抬頭看著山腰,像是在等什麽東西!“好冷!怎麽突然變冷了。”安童抱著雙臂,身子不停的發抖。現在周圍聚滿陰氣,我感覺不到是因為胸口的石片,她離開血碑太久自然是撐不住。難道我猜錯了?她不過就是個普通的警察?還是在試探我?但她的樣子不像是裝的,我猶豫了下,還是把石片給她戴上。“別弄丟了,完事了要記得還我!”這石片是爺爺給我的,很小就戴著了,說是有驅邪避穢的功用。石片離身,寒氣頓時從腳底板往上竄,像是要往骨髓裏鑽,但至少還能承受。安童戴上石片,臉色就好看了不少。這時,遠處的山腰上出現一道黑影,夜空中的緋色也更加的濃,好像凹子的上空掛了一盞霓虹。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那具死囚屍體,難道這就是起屍?我問安童她說不知道,起屍符什麽的都是李叔告訴她的。李叔?我問她是不是取器官那天在場的男醫生?安童點頭。果然,安童的回答讓我肯定了心中的猜想,死囚的器官絕不是用於器官移植。安童說:“這個你沒資格知道!”“沒資格知道?死人都活了,你還不想說?”我心有怒氣,懷疑安童到這來根本不是抓什麽毒販,而是另有陰謀。我也不打算刨根問底,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而且山腰的屍體開始動了,我看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他直挺挺的墜了下來。三四十米的高度,落地的時候他還是保持站立的姿勢,而且很快朝村民走來。“跟上他們!”安童有些緊張,但血色的天光下,她的眼閃爍,顯得很是期待。“屍體”走到村民的隊伍裏後,所有人開始轉身圍成一個半圓,悄無聲息的轉身朝著村莊走去。這時,天上的紅色也潮水般退去,露出深邃而漆黑的夜空。安童拉了我,示意跟上去,我有些怕了,村民們像被控製的機械,但這死囚屍體上的陰氣....好像真的要成僵了,弄不好就得出事。我找了個借口:“先回去叫上陳陽!”“來不及了!”安童急道,“我們必須跟上去,錯過這次機會又得等上好久!”安童的話很明顯,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而且她很期待。越是這樣,我越不能聽她的,拉著她就往後拖。安童終究是個女人,被我連拖帶拽的往回拉。來到血碑前,我倆都傻眼了,陳陽不見了!我捏著嗓子喊了幾聲,回應的隻有枯草在風中發出的瑟瑟聲。安童查看了下,回頭說:“行李都在,而且不像匆忙離開!”突然,草叢中傳來欷歔聲,有道紅影在荒草裏閃過,我叫了安童一聲撒腿就追了上去。隻是追出幾米,四周頓時變得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突如其來的黑暗讓我措手不及,抬頭發現星月黯淡無光,整個天際像是一塊巨大的黑布。“安童!”我喊了一聲,但周圍靜得可怕,這丫頭竟然沒有跟上來...我的心頓時沉了下去,這節骨眼上分開,危險係數成倍增加。沒辦法,我隻能摸黑往回尋她,但就在這時候,前方突然有人喊我,細細聽,又連喊了兩聲,是安童...她什麽時候跑到前頭去了?難道是兩人走岔了?扒開雜草走了幾米,就看到微弱的熒光,安童半蹲在地上,手裏握著一根熒光棒,有些驚慌,看到我就撲了過來。“怎麽搞的,不是讓你跟著我嗎?”我將她扶起來,責備了幾句。碰到她的手感覺有些發涼,我將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兩人打著著熒光往前走。這個方向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往河邊走,果然,走了十幾分鍾就到了河邊。剛站到河邊,月光就透過雲翳落下,照得河水暗沉如墨,很快我就發現了不對的地方,這河水流動竟然沒有聲音。而就在這時遠處飄來一群白影,那些離去的村民全都朝著河岸走來,人群中有人抬了兩口黑黢黢的棺材,腳下無聲如同鬼魅。看到這一幕,我也有些害怕,抓著安童的手躲到草叢裏看。安童的手還是很涼,奇怪的是說話也很少了,我趁機打趣,問她是不是剛才嚇傻了,她隻是理了理額頭的長發,咧嘴笑了笑。見她這副模樣,我也不忍心奚落她,估計剛才走散時被嚇壞了。之前還叨叨不停,一副領導派頭,現在變成了小綿羊,不過這樣也好。此刻,村民們披麻戴孝順河而下,朝著山腳走,就在人群的最後,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陳陽。我看他的時候,他突然回頭,這一瞬間,好像所有的月光都聚焦在他的臉上,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的表情,無神的雙目,微微上揚的嘴角...他竟然在衝著我冷笑...半蹲在地上的我被嚇得一個踉蹌。“嗬嗬!”安童看到,掩嘴輕笑,我瞪了她一眼,她才沒繼續笑。我皺眉,問她有沒有看到陳陽,她很自然的點頭,看不出任何焦急。我下意識的鬆開她的手,戒備的退了兩步,一個可怕的念頭湧上心頭,她...不是安童...這樣一想,頓時毛骨悚然,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但我也不確定,試探的問:“我給你的石片呢?”安童在胸口摩挲片刻,拉出紅線拴著的石片,“在這呢?要還給你嗎?”看到石片,我懸著的心才落了下來,隻要她還戴著石片,就不會有事,隻是她這變化...除了聲音,說話的語氣和態度都好像變了個人。我說:“我們跟上去,救陳陽!”“那座山...”安童隻說出三個字,突然就不說話了,像被按了暫停。“安童,你怎麽了?”我按住她的肩膀搖了搖,“那座山怎麽了?”她有些躲閃,低著頭不說話。安童有問題了,但她戴著我的護身石片,不可能被禍穢沾身,我把她扶起來,看了眼遠處,陳陽的背影有些模糊了。“別怕,跟著我就會沒事的!”我隻能安撫安童,拉著她追了上去。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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