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斷涿鹿(四)(1/2)
薑姬的安撫,雖使榆罔之心,些許得到了寬慰。然則,他的神情卻依舊愁苦,側過了身子,輕歎了一口氣,皺眉望向遠方:
“誒,我的心中自是苦悶。神農傳七世,予於我手,已然帝權漸衰,天下五分,各自為候。
魁隗氏與東夷結合、倉頡氏占黃河之北、軒轅氏冀西為據,蚩尤氏盤踞九黎。他們皆已不將天下共主,
神農帝尊放在眼裏,蠢蠢欲動,窺指山河。”
薑姬聞了榆罔之言,目爍爍而閃,對著他道:
“薑姬懂得哥哥心中的苦澀,薑姬即奉了旨繼巫聖之位,便會將薑氏部族的盛權視為己命,唯死方停止效忠,唯死亦不允他候踐踏我土。”
“女娥,你這話著實讓我欣慰。你可知這若大的部族,我榆罔隻信你一人,故而將這巫聖之位委命於你。然而,這繼巫位,需終身為純潔之血,且要受燙肉之苦,這卻也難為了你。”
榆罔,說到這兒,回過頭去望了一眼薑姬,心中有著一絲擔憂。可薑姬卻隻是淡然一笑,伸出了雙手輕輕地搭在了榆罔的手上道:
“區區小苦,又何難薑姬?薑姬隻怕護不得哥哥周全,不能使國之更盛。”
薑姬說道這兒,便忽然神色嚴峻,跪於了地上,拱手做禮道:
“神農薑氏,今承帝命,即巫位,願以天下為責,炎帝為尊,窮盡一生,安國祥民,至死方休。”
“好,從今之後,你便是巫尊,你便是薑姬。”
榆罔,臉色大悅,將薑姬親手扶起。他的目中已不是方才那般柔情似水,而是燃起了熊熊之火,欲將一切燒盡,欲將天下囊於掌中。
夜,已漆,可罔心卻迎了黎明。
翌日之陽,初露端倪。螺桑尚未從夢中驚醒,薑姬便已打開木窗,靜覽這花香鳴啼,朝露微寒清晨之景。
她,並未叫醒螺桑,隻是一人獨自望著這日由著地的邊緣緩緩升起終到了空中。
這日,便如同她的宿命一樣,升了於當空,以其所有的暖照耀了大地,給了萬物潤澤。
然而她卻不知,日有升起,亦有落下。
隻是束了發,閉了眼,嘴角微掛一絲寧和,未有半絲慌亂,靜待那將來之人。
虛掩的門,輕輕被推了開來。
妘母,攜著幾個巫女,見著薑姬便是低頭一禮,恭敬著道:
“巫聖,祭台已備,請受燙肉之禮。”
妘母,這一語畢,薑姬那閉著的雙眼便是驟然睜了開來,望著她道:
“恭呈師傅之言,請受禮。”
妘母聞了薑姬此語,朝著身邊二人微微點了下頭,她們便領會了妘母之意走到了薑姬身旁,為她整妝修容,束衣換袍,做牛頭角辮,置銅仗在手。
待得看似妝容完美,不失節禮之後,隻見她們各自伸出了左右一手,將首壓的很低,扶著薑姬走出了門外朝著祭台的方向前去……
說起這祭台,實則位於“神農殿”的“觀星閣”中。它平日為巫族所用,以觀星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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