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紅塵怨

一世戀空(十一)(1/3)

    巫人為高辛氏才子,顯於唐虞,封於巫,乃帝嚳之裔, 稱八元、閼伯、實沈、叔戲、晏龍、巫人、績牙、厭越、為虞布五教,與八愷稱十六相 (作十六族)。

    ——《羅泌路史》

    異人昏厥一倒,媯月便立即伸出了手去,將他擁入懷裏。接兒,又抬起了頭,望著那站於一旁的乾坤子道:

    “道長,我並非人類,你不將我收了去嗎?”

    乾坤子聽了她此番話語,卻隻是嘴角一揚,將那“降魔劍”收作了項墜般的大小,吞入了口中,側過臉去望向浮空之中的那輪皎潔之月:

    “你並非為人,卻也並非妖物。而我雖寄身於道,卻早已背道而馳,又何談收拿?況且,這天下之物,並非隻有絕對的正邪之分,人至惡,便也為妖魔;妖至善,又何嚐不勝於人?善惡正邪,隻謂於心,而其他的不過隻是外相。皮肉之塑罷了。”

    他這樣道著,繼而又瞟了一眼那冀天身後的羽衣,淡然一笑,好似早已看穿,卻不點破。

    冀天是個聰明人,他從乾坤子那明了的神色之中,便已然得知了他所謂的“道”,這才鬆了手,將羽衣從身後放出。

    羽衣伸出了頭去,打量著那個道士,不知為何,隱約之間,她感到了一絲哀默心死,悲戚蝕骨,極度哀涼的氣息。

    然而,她卻不知那悲從何來,又何時才會消散。她隻是這樣微斜著頭,凝望著他看似平靜的側臉,口中默念著:“背道而馳……”

    旭日漸升,晨露吐寒,已是一夜過去,災消怨散之時。

    “蔽月山莊”之中,晨鳥啼鳴,幽香自來,好似昨日的一切都不複存在,也好似那血紅從未撒過一般,和往日一樣,一切隻是從前。

    但,又怎麽可能還是從前……

    人作鬼,屍卻仍未殮。

    隻見媯月端著一碗白粥,捧著幾碟小菜,敲了敲那異人的房門,然,卻是虛掩著。

    她伸出了頭去,悄悄地向裏望了一眼,卻發現他早已坐起了身,斜著頭,透過了窗戶,眺望著遠方……

    看到異人此番神若遊絲,麵色漸哀的樣子。她卻隻是抿了抿嘴,露出了一絲笑顏,端著白粥,坐到了他的床前,輕輕吹著把它遞到了異人的麵前:

    “爹爹,清晨微寒,喝碗白粥,先暖暖身子吧。”

    異人接過了白粥,慢慢地攪拌著,然而眉宇之間卻又愁絲密布。

    媯月望著他那愁苦的容顏,深知他此時心中的苦悶:一夜之間“蔽月”皆滅,至親全死於他手,隻剩他們二人……

    思到這兒,她不禁伸出了手去,緊緊握住了異人的手臂,對著他說道:“爹爹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異人望著媯月此番懂事的樣貌,由心一暖,將白粥放在了一邊的矮凳之上,伸出了手去摸著她的頭道:“故人已逝,而生者卻理應倍感珍惜啊。爹爹看的出來,你喜歡那個叫周冀天的小子。你要把握住,莫像了你爹爹這般,錯過了便也永遠失去了,追不回來咯……”

    “爹爹……你說什麽那。”媯月聞著此番話語,刹那之間臉如粉桃,低下了頭去,露出了一副嬌羞狀。

    隨之,她又好似憶起了什麽一般,抬起了頭,問著他道:“對了,爹爹,你可知這白羽的主人現身在何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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