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鬧翻(1/2)

    說客回來交差，把話原原本本的轉達了。站在寢殿內的李蒹葭聽完了這些話，臉色也變了，“好你個季衿，要不是因為聽到你受傷，朕豈會不顧及身份，不遠迢迢來看望你。如今你說出這般話，那些日子的悉心照料當真是喂了狗了。”李蒹葭來回踱步，當說客的顧言也不好多說什。李蒹葭注意到他還在，直接說自己乏了，就打發人走了。

    相對另一邊的季衿來說，今夜是無眠的夜。戰事停了，又來了這麽個新手帝王。按她那性子不多加以磨練，難堪大任。

    先帝那個糊塗蛋，挑人也是不長眼，本身女人持政就相對困難，雖然有先例，但也隻出了這麽一位。如今先是要向眾人證明李蒹葭確實可以堪當大任，破了所有人對女子不適合主持朝政的觀念。之後還要讓她在朝野樹立威信，多培養一些忠臣親信。

    光是這幾點難如登天，要破了思想觀念，就要從精神下手，隻有做好了這一點才能開始下一步，環環相扣。

    她想著想著便睡了，她做了一個夢，夢見了吃人肉的胡家人。發生大旱，有幾地都出現了饑荒問題。她被派下賑災，她看到，街道的路上一個人也沒有，隻有一地的狼藉，破碎的瓦罐，破舊的麵棚上積滿了灰，屋子裏也沒好哪，一股子腐爛味撲麵而來，地上躺著一具殘缺不全的屍體，缺失的地方像是被什麽東西啃下了。她沒多想繼續前行尋找活著的人。

    這個鎮子，沒有人了嗎？走到盡頭了，一路上什麽也沒遇到，倒是看見了好多像之前那樣的屍體。

    她走到一處墳地，想著去看看胡大娘，畢竟她是因為季衿才死的，她對胡大娘心懷愧疚，看見的卻是胡大娘的墳被刨了，屍體不見了，翻開的土已經不新鮮了。

    她急忙跑到胡家想著，但願胡家還有人在，到了胡家，眼前的一幕讓她放大了瞳孔，她躲在周圍的草堆兒裏，他們在啃食胡大娘，胡小剛在吃他的奶奶，胡家人都圍著胡大娘的屍體，胡大娘的身體已經有部分殘缺了。

    她躲在草堆兒不敢出聲，用盡全力捂住了嘴，防止自己驚動他們。那一年，她剛入軍營不久，她真正的認識了人性。

    季衿一身冷汗，她從夢中驚醒，又夢見了胡大娘的屍體。她明白了人性不是她能左右的 ，她能做的是盡她所能的去消滅這一切的源頭。

    季衿洗漱好了，推開門一眼看到就是徐宴的老臉，她被嚇了一跳，“要死啊！大早上的就來房門口蹲我。”徐宴聽了揮起袖子就要打她的頭，“沒大沒小，我是你師傅，找你不行！”老頭兒氣勢洶洶，估摸著是氣到了。

    “行，您老說什麽都對。”季衿開始順老頭的氣。“您說，徒弟我都聽著呢。”季衿哄著老頭，擺出一副乖學生的樣子。“這還差不多，說吧，你有什麽事找我。”徐宴被哄開心了。季衿無了個大語，什麽，我找他的事！這老頭兒糊裏糊塗的這都能記錯。

    季衿心裏一直默念，剛哄好的，剛哄好的，忍著，不要和幼稚鬼計較。然後擠出了一個狗看了都怕的微笑，“我剛想問師傅呢”，讓她好好想要問什麽。

    “那個，季綺雯的夫婿如何？”其實季衿也有些好奇，雖然多年未見但好歹也是親姊妹。剛好可以借著現在打聽打聽，老頭兒的眼光她是相信的。

    “說到這個我就來氣，那你母親的眼光可真不咋滴，那寧輝是幼時你父親為你阿姊訂下的，雖然沒有做出什麽大事，但為人老實憨厚，做夫婿是一個好人選。無論如何也好過現在就要嫁的郭岩。”徐宴歎氣，明顯這門親事有問題。

    “等等，所有現在她所要嫁的是郭岩！而不是寧家那位！退親了，誰提的！”季衿震驚，這不是瞎鬧嗎？寧家那位她是見過的，是不錯的人。因為季寧兩家是故交，所以才定下了娃娃親，所以季衿也是認識寧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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