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2)

    那日，小白最終恢複了生機，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導致的，小白沒出事這個事實也讓憶墨好生鬆了一口氣。隨後的日子裏對待小白更是小心翼翼，生怕又出什麽差錯。小白自恢複後，沒有了自毀的記憶。隱隱察覺到憶墨變化的態度，雖覺奇怪，卻隻是把這歸結於雙生間獨一無二的濃厚感情。

    時間就這麽飛速流逝著，轉眼間夢境中便過了數年。數年間，周圍的雙生草相繼成熟。憶墨與小白目睹了一株株雙生草互相奪舍，最後隻剩其一的場景。

    當第一株雙生草在他們眼前開始奪舍，小白便震驚地久久不語，尤其是看到最後兩片葉子獨留一片時，小白顫動的葉片很明顯表露了它的震撼。憶墨因為事先了解了雙生草的生長習性，對此倒沒有多大的驚訝。相反，親眼見證的這一幕帶給他更多的則是凝重。

    憶墨知道，雙生草奪舍的開始意味著這個空間的時間的流動。而時間的流動也就意味著，他與小白也將麵臨必定的結局。意識到這一點，憶墨心情無比沉重。他隱約猜到，自己將要親身體會傳說中那一株擁有靈智的雙生草的命運。或許，那株雙生草經曆的一切就是他與念柒的前世。

    因著這比較符合至今以來的遭遇的猜測，憶墨對待小白更是細心。他來這兒的目的就是將念柒的意識拉回現實，他不希望因為自己的疏忽讓小白出什麽意外。而正是憶墨心底保護念柒的執念，有些事在悄然中與過去重合。憶墨意識附著的灰葉在他無法察覺的情況下，緩慢地向白葉輸送著養分。

    念柒的意識體小白在更多養分的滋養下，生長的愈加茁壯。由於養分是灰葉不自覺地傳輸，憶墨和小白都不知情。另一方麵，小白目睹那麽多雙生草無一例外的生長規律，心底對彼此的未來產生了極大的不安，也就沒有心思注意自己得到愈多的養分這件事。

    日子一天天飛快地流逝，終於，在小白與憶墨或多或少的不安擔憂下，盡管有再多的不願，他們還是迎來了命定的那個日子。

    這天，天氣難得的不是晴天，而是讓人心情都受其影響變得陰鬱的陰天。一大早，小白的心情似乎就不是很好，一直低垂著葉片不說話。憶墨醒來見到的就是小白無精打采的模樣，詢問了也沒有得到滿意的回答，隻是淡淡的一句沒什麽。如此一來，憶墨更是擔心小白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對於憶墨的擔憂，小白不用看不用聽也能知道。但是，它不知該怎麽和憶墨訴說它現在的心情。昨天夜裏，它便隱隱察覺到身體內部的動靜。起初以為是生病了或是又成長了些許，不想仔細查探以後，發現的事實卻讓它腦中一片空白，以致整夜都無法安然入睡。

    小白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開始吸收小灰的養分，或者用奪取更為貼切。就像，不，就和那些如今隻剩下一片葉子的雙生草一樣。最開始，它們也是從對方那處奪取更多的養分。長此以往，最終留存下來的一者是另一者的養分被完全奪取換來的結果。也就是說，再這麽下去，它與小灰也要和那些雙生草一樣，以一方的犧牲換取另一方的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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