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我是公孫九娘(1/2)

    記憶裏在她的娘親東方雅在她九歲那年，積勞成疾永遠的離開了人世，她還沒有報答娘親的養育之恩。子欲養而親不在，人世間痛苦莫過於此。

    公孫九娘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審視著自己的這十六年，她發現自己除了八個姐姐和父親公孫傲，小婢巧兒外，就隻記得姑姑東方雪和楊先生了，還有那個叫魯玉兒的魯家小姐。翻過一幕，看著魯玉兒親切的遞過一大把糖果，自己和她坐在一起分享著糖果，不時發出一陣快樂的笑聲。也就這寥寥幾個人不在乎自己的癡傻，公孫九娘露齒而笑，繼而放聲大笑，笑自己，笑他人，笑這人生。

    公孫九娘就這麽靜靜的看著一幕幕畫麵在自己周圍轉動替換，一圈圈環繞。這是自己的十六年的人生啊，公孫九娘歎息了一聲，因為實在識海中，即使她發出再大的聲音，外界也聽不見，所以她也就不再在乎了。

    終於到了那個雨夜，雷降下來了，被雷劈的感覺確實不好受，再說這看著自己被雷劈的感覺更不好受。公孫九娘伸出透明的雙手摸了摸眉心的那顆朱色的雷痣，自語道：“多虧了那《雷劫天靈訣》啊，否則現在我能不能醒過來還是個問題，或許不出幾年我就又要轉世了吧。”公孫九娘自嘲了下。

    她沒有想錯，如果公孫傲有什麽三長兩短的話，即使是東方雪難道就可以保住公孫九娘一輩子嗎？要知道這是男人當權的時代，女人十有八九都是附屬，她們是附庸。

    現在她醒過來了，一切都不一樣了。雖說現在她沒有了二重人雷境的修為，可她的眼界還在，她的見識還在，隻要給她些時日，她的修為就可恢複，到時隻要自己小心點，自保還是有餘的。

    其實隻有自保有餘，她才可以去找自己前世的張公子，可這茫茫人海，她卻沒有想過怎麽去找，也是那執念迷了心竅。她還記得師尊的囑咐，所以她要盡快上路，去尋找和冷月相關的線索，以及她的公子，她沒有發現，在不知不覺中，她將師尊姬無涯的任務放在了第一位。

    識海中終於平靜下來，她記起了這十六年的點點滴滴，於是她努力睜開了雙眼。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憔悴的麵孔，白發從他那淩亂的滿頭灰發中冒了出來，黑眼圈布滿的他的眼眶周圍，粗糙而褶皺的皮膚，滄桑的眼睛。不整的著裝，邋遢的外表。他是自己的父親公孫傲，是啊，他是自己的父親公孫傲。他老了，他早就老了。或許從自己生下來那一天起他就開始了衰老。

    記憶裏他還是那個英俊不凡的卓越青年，眉宇間是氣宇軒昂、是英姿勃發，可現在的他老了。

    伸手將他頭上的一絲柳絮揪掉，將他的手從床下拿起，輕輕放在床邊，幫他蓋上了一床單被。這時她才注意到丫鬟巧兒已經在一旁注視了好久。

    巧兒雙手緊捂著嘴巴，淚水盈滿了眼眶，通紅通紅的，她的肩膀一陣抖動。

    公孫九娘朝著巧兒笑了笑，將食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她看著父親那蒼老的麵孔，淚水忍不住的往下流，淚是鹹的，她的心是酸的。淚水流到了唇邊，公孫九娘輕輕伸出舌頭嚐了下，有點鹹，有點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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