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功法擇主、原是天意

幽冥之中沒有晝夜之分。血月始終籠罩著這片古老而神秘的大地。 姬無涯姍姍來遲，公孫九娘奄奄一息癱倒在絕情崖頂，魂體黯淡。點點如星光般的光點從她的身上飄飛四散。 像是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一樣，姬無涯不慌不忙的從乾坤袖中掏出一壺酒，走到公孫九娘麵前，蹲下身子，抬起她的頭輕輕靠在自己的腿上。 酒壺對準公孫九娘嬌小而紅潤的絳唇，靈酒入口即散，遍布四肢百骸。 酒入口的瞬間，冰晶寒風從四麵八方向公孫九娘的身體湧來。猶如雛鳥歸巢，落紅歸根。風在盤旋，冰晶在碰撞，公孫九娘的身體變得越來越透明，好像就要從此消失在世間一樣。 她喝下去的不是尋常的靈酒。而是以孟婆湯汁為主料，輔以落魄草、斷腸草、還魂草、極樂花、當歸泉、魂靈泉、墨汁芽等數百種幽冥和地府稀有之物釀造千年所得，又放在情深海中儲藏萬年，才得到了這麽一壺佳釀。 此酒名孟婆酒，別名聚魂凝魄靈酒。 之前讓公孫九娘在絕情崖獨自一人承受這冰晶寒風的洗禮就是為了現在。凝聚幽冥之魂體。幽冥魂體要想凝聚必須要以幽冥一物為寄托之物。姬無涯為自己徒兒選的就是冰晶寒風。 在公孫九娘適應了冰晶寒風時，一口孟婆酒，足以讓她脫胎換骨。 公孫九娘身體越發透明，可如果細看便會發現，她的魂體也越發凝實了。 當幾乎看不見公孫九娘的身體時，一道幽黑而古老的光芒從她躺下的地方迸發出來。公孫九娘的魂體漸漸浮現。從心髒開始向四肢擴散，幽黑光芒流經的地方，公孫九娘的身體也浮現而出。 幽黑、無量暗。古老、無盡天。 公孫九娘整個身體重新出現在絕情崖上時，那光芒慢慢散去，從四肢百骸慢慢褪去，向心髒方向匯集。 “成了，幽冥十大魂體，寒冰魂體。有此魂體便可以不用擔心孟婆湯了。現在就剩下那六道輪回中的蒙昧蟲了。”姬無涯看著公孫九娘身體的異象，麵露微笑道。一笑而風雲變幻。 公孫九娘悠悠轉醒，睜開明媚的雙眸，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俊美的麵孔，第一次和師尊靠的這麽近。心中好像有一頭小鹿在亂撞。臉龐如桃花般豔麗。 姬無涯沒有考慮到這些，看公孫九娘醒來，便起身向她敘說了前因後果。 選擇開始了。 姬無涯再次擺出了三本古籍：生死訣，戰武訣，幽冥訣。 修煉生死訣需經曆九次九死一生，修煉戰武訣需以殺戮築道基，修煉幽冥訣需采納幽冥之氣。 看公孫九娘還是對這些法訣不感興趣。姬無涯終於下定了決心。 《雷劫天靈訣》，姬無涯從玄妙洞中所得，開篇言道：人，天生道體。竊天地權柄可否？雷，天地之劫。主天地生靈命運。 功成之日，代天刑罰，破天而自立。 短短數言，道盡天地之機。 公孫九娘看見這本古籍的第一眼，就感覺到了莫名的召喚聲，仿佛這本書就是為自己而生。 選擇往往是雙向的，人在擇書，書也在擇人。 《雷劫天靈訣》化作一道白光，融化在了公孫九娘的身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