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過河(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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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一眼那些雙腳落了地後忍不住長出一口氣的士兵們，笑了笑道：“這些士兵們都是漢子，既然跟了我，我就得為他們的命負責。戰場上死人是正常的事，哪一次大戰不是血流成河屍橫遍野？但這些士兵組成的就是大隋的頂梁柱，多死一個人這柱子就細一些。況且……他們不隻是國家的頂梁柱，還是各自家庭的頂梁柱。”
“死一個人，十個人，百個人，對大隋沒有什麽影響。但對家庭來，就是無法承受的災難。”
方解歎了口氣道：“若是沒有戰爭，多好。”
陳搬山一怔，有些不理解方解的想法。在他的認知中，軍人為國而死是經地義的事。
“不了，再就顯得矯情。”
方解吩咐道：“輪值的事你去安排吧，今夜不過河。才到黃牛河邊上，叛軍無數雙眼睛盯著呢。”
陳搬山應了一聲，回去的時候心裏忍不住想，方大人年紀輕輕正是銳意無比的時候，怎麽好像經曆過許多事似的，如此滄桑？
……
……
回到自己的木屋，方解將卓布衣等人找來。看了看外麵士兵們大部分已經睡下，他沉默了一會兒道：“現在打算做三件事，所以人手要分出去一些。”
他看了看卓布衣，壓低聲音道：“聯絡大內侍衛處的人，盯著欣口倉，若是欣口倉沒事就當放他們休息一陣子。但隻要欣口倉出事就了不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羅耀的人若是對欣口倉打主意，局麵立刻就不好應付。最好是讓朝廷有所準備……有件事我一直沒想通。”
他頓了一下道：“黃陽道的位置如此重要，為什麽朝廷沒派兵駐紮？就算朝廷水師會巡視大河，叛軍不敢輕易渡河。但道理上，應該也要駐軍才對。李遠山謀逆已經近兩年，黃陽道一直是地方上的郡兵和民勇在布防。”
“會不會是朝廷上有人瞞著陛下？”
卓布衣皺眉道。
“就算有人瞞著陛下，難道陛下自己想不到？”
方解搖了搖頭：“江南有三衛戰兵，距離黃陽道最遠的也不過兩個月路程。除非是有什麽事，將這三衛兵馬拖住了。”
“無論如何，欣口倉是重中之重，必須安排精銳人手盯著，一旦有什麽風吹草動，立刻派人給朝廷送信。”
卓布衣嗯了一聲問：“還有呢？”
方解道：“第二件事，今咱們過來的時候，我看到郡兵和民勇撤下去。這些人雖然不是訓練有素的戰兵，但和叛軍已經周旋了兩年，其中不乏悍勇之輩。派人去打探，撿著有用的請幾個過來。咱們要想了解叛軍，派人過河探查是一條路，找黃陽道的兵來是另外一條。不過看樣子他們對左前衛多有抵觸，請的時候盡量客氣些。”
“我知道了。”
“第三件事”
方解掃視了眾人一眼後道：“子時之後，我打算挑幾個人過河。”
“你不是今夜不過河嗎？”
沉傾扇詫異道。
她一直跟在方解身邊，方解和陳搬山交談的時候她都聽到了。
“你知道我是幹什麽的出身，斥候出去探查情報選定什麽日子出去，走什麽路，裝扮成什麽人，目標是哪兒，這些事都絕不會泄露出去，哪怕對主將也不會。主將一般安排斥候出去，卻絕不會規定怎麽走怎麽辦。這是斥候的自由，也是必要的生存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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