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你錯了(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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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的了一句，轉身要走。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飛魚袍急匆匆的從外麵跑了進來：“稟指揮使，禦書房的蘇公公來了，陛下要親自提審欽犯楊胤！”
羅蔚然一怔，然後不由自主的笑了笑。他轉過身看向楊胤，很愉快的道：“你算計的rì子還真是沒什麽差錯，佩服。”
“請蘇公公進來吧”
他擺了擺手吩咐道。
不多時，禦書房秉筆太監蘇不畏便走了進來。他走路的姿勢總是那樣的低調謙卑，哪怕沒有跟在皇帝身邊也依然微微向前壓著身子看起來好像有些駝背似的。他的步子邁的很，似乎是不敢逾越了什麽。
“見過蘇公公”
羅蔚然微微欠著身子行禮。
蘇不畏連忙回禮：“指揮使大人太客氣了些……咱家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提欽犯楊胤到東暖閣，陛下有幾句話要問他，還請指揮使大人放行。”
“好”
羅蔚然沒有多問一個字，擺手吩咐人打開牢門。
蘇不畏走到牢門口，下意識的往關著蕭一九的密牢裏看了一眼。當發現密牢裏的人竟是如此落魄如此淒涼的時候，連他都忍不住臉sè變了變。
“聽指揮使大人提起過幾次，卻沒有想到他竟然瘋成了這樣。”
他歎了口氣道：“一代宗師，竟然變得豬狗一樣……”
這句話還沒完的時候，密牢裏的蕭一九忽然抬起頭。雜亂如荒草一樣的頭發擋住了他大半張臉，一雙yīn測測毫無光澤的眸子從頭發的縫隙裏露出來。他看著外麵，似乎是什麽讓他感到好奇。
“誰在外麵？”
他問。
蘇不畏愣了一下，舉步走到門口隔著鐵窗回答道：“咱家見過蕭真人。”
“蘇不畏？”
蕭一九的眼神裏閃過一絲疑惑，然後他忽然站起來，巨大的鐵鏈立刻發出一連串叮叮當當的脆響。
“我知道你修為不俗，見解也不俗……有一句話你幫我參詳可好？”
蘇不畏忍不住問：“什麽話？”
蕭一九道：“有人……地上一寸便是，這句話，可對？”
蘇不畏想都沒想就搖了搖頭：“自然不對，遙不可及，怎麽可能會在地上一寸？若地上一寸就是，那麽豈不是人人都在上？這是個笑話而已……若人人平等就沒了規矩，沒了規矩，這世界就亂了。”
“你的沒錯。”
蕭一九點了點：“老三……你錯了。”
他緩緩的挺直了身子，眼神裏的混沌漸漸退去：“強者在高處，弱者在低處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是人世間的規矩。若地上一寸便是，那麽皇帝和草民豈不是一樣的人？大修行者和不能修行的人，豈不是一樣的人？”
隨著他的眸子越來越清明，他的身子也挺的越來越直。
“地上一寸怎麽可能是？地上七尺是凡人，凡人之上是修行者，修行者之上是強者……那我應該在多高？”
他想抬起手揉揉自己發皺的眉頭，一動才發現胳膊被鎖鏈困著無法觸碰到自己的額頭。然後他很自然的扯了一下，哢嚓一聲，被鐵鉤勾住的臂骨就被勾斷。但他卻絲毫也不在意，依然抬起手去揉眉頭。
鐵窗外，蘇不畏和羅蔚然全都變了臉sè，眼神裏都是驚懼。
蕭一九斷了的手臂，在抬起來的一瞬竟然自動重新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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