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離火(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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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狂沉默不語，但手指卻糾纏在一起來回搓著。
“我就當不知道這件事。”
方解對燕狂一字一句的道：“你可以去告訴你暗中的那些朋友，我不會再給他們機會。如果陳哼和陳哈死在去雍州的半路，那我就用這一生的時間將他們從暗中挖出來，挖出一個殺一個。”
“我不喜歡威脅人，因為威脅本身就沒什麽太大的意義。我喜歡做，出來就一定做。”
燕狂一怔，然後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麽？”
方解問。
“大人你不是一個合格的大人……但大人你是個不錯的朋友。”
方解忍不住笑了笑：“我朋友不多，少一個我都會心疼。”
“但大人這樣的ìng情，似乎不適合做官。”
“或許吧……”
方解站在船頭負手而立：“我這個人總是不相信別人對我的認定，我自己都不確定的事別人憑什麽我不行？即便真的不行，也要做過才知道。”
……
……
長江再寬也終有彼岸，大船先是在方解的要求下橫渡過去，將那些百姓放下之後再次，逆著河流一路向西。走水路去雍州，要逆流而上一百五十裏，到了洛水和長江的交匯處，再改走洛水一直向南，如果路上不耽擱，用不了二十就能到雍州。
逆流才走了三十裏sè就已經完全黑下來，即便這是一艘龐大的官船，即便水手都是經驗豐富的本地漁民，但依然沒人敢在夜裏行船。臨著大河的百姓中總會有許多關於神仙鬼怪的傳，比如河神比如水怪。
長江沿岸的百姓們一直流傳著一個故事，許多許多年前神下凡鎮服了長江裏危害的水怪。但水怪覺得不公平，它對神既然人是生靈我也是生靈，為什麽你要偏袒人類？他們不如我強大所以被我吃了是經地義的事。神你這是恃強淩弱，水怪你不讓我吃人難道就不是恃強淩弱？
這句話將神問的啞口無言，所以神定下規矩。白的大河屬於人類，夜晚的大河屬於水怪。如果到了晚上還有人在大河中被水怪吃掉，神是不會責罰的，隻能怪人自己不遵守規矩。
這故事自然是假的，故事終究隻是個故事。
但這故事之中的寓意似乎很深，越是去想就越舉得那水怪的話其實很有道理。這世界本就是這樣的世界，生來就強大並不是錯。
方解是在船靠岸的時候，聽一個年老的船夫起這個故事的。
他回想著水怪跟神的話，忽然發現如果這個水怪是真實存在的，那麽它一定是個智者。
“大人，夜晚不行船是萬萬不能觸碰的規矩，所以咱們隻能靠岸休息，不過一亮咱們就走，一百多裏的水路，因為是逆流不會太快，但不出意外的話再兩就能到達兩條大河的交匯處，郡守大人已經事先派人通知了當地官府，應該會有大船在那兒迎接。”
老船夫歉然的對方解道。
方解擺了擺手道：“我知道，就算沒有夜晚不可行船的規矩，人也總會累，該休息就要休息。”
聽他這樣，那老船夫心裏一暖。
“多謝大人體恤，草民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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