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州風雲誌

第二十六章 佛道(二)(3/5)

    “在下的弟子晚輩對這環境有些不適,所以在這建木之中擅用法術。還請道友恕罪。”走在前方的張禦宏對那帶路的樹葉怪人道。原來是這些光亮都是出自他之手,隻是卻看不出他到底是用的什麽法術。

    那樹葉怪人點頭:“無妨。請張真人自便。這也是我們疏忽了,主要是極少有外人到這建木中來,我們自己卻是用不著光亮的。”

    果真是比妖怪還要妖怪了。道士再不敢將絲毫聲音顯露出來,隻能暗暗在心中腹誹。

    又這樣行走了大概一個時辰之後,那樹葉怪人終於帶領他們走到了地方。如果不知道這周圍其實隻是樹木枝幹,那這眼前看起來的景象就是他們正站在一麵巨大無比的絕壁麵前,而這絕壁之上,正浮現著一張老態龍鍾的臉,另外還有兩個很難形容,也不知該是樹枝狀的人還是人狀的樹枝凸起在旁。

    “張真人,久候了。張師,要你帶的話,此番,我已經知曉,知道了。”那一張老臉開口話了,聲音古怪得好像是用木頭敲擊而成的,不過總算還能聽得清楚,隻是這老臉似乎太久沒過話,言辭組合之間也不大靈便。“你,回去告訴他,我們,沒有半絲興趣,意思。雲州,該如何,便如何,地自然生發之道,不求人心。你們。也不用再來了。”

    那老臉旁的人形樹枝也發出吱呀吱呀的話語聲:“那些離開這裏的弟子,不管他們之前是否是這裏的人,既然離開了,那便不是了。他們自稱神木林中人,也是他們自己的事。雲州諸民如何看我們,也和我們無關,要奉我們為神靈,還是要和唐家的人走在一起都全是他們的ziyu,我們不會幹涉。你們請回吧。也不用再來了。”

    張禦宏默然站在那裏,那一雙濃烈修長的劍眉微皺,好像思索著什麽,而木頭絕壁上那一張臉並沒理會他,完那些話之後便自顧自地平複了下去,消失不見了。旁邊那兩堆人狀的枝椏也不再發出聲音。

    半晌之後,張禦宏重重歎出一口氣。轉身朝來路走去:“我們走吧。”旁邊的諸道士也隻有跟著他走去,那滿身枝葉的帶路怪人卻並不跟著他們,轉身投入黑暗中再也不見了。

    這一路走上,張禦宏再沒過一句話,旁邊的道士們也沒開口,隻是行走之間比剛才下來之時更快了許多。這次隻用了大半個時辰就重新走到了樹頂上,那些枝葉好像知道他們要來一樣,自動地在他們前麵挪開讓出原來的那條通道來。

    終於看見了頭上的空和陽光,隻是沒有人的臉上有一絲喜sè,道士盡都默然不語,一時間隻有落在最後麵那道士因為跑趕路而累的氣喘籲籲的喘氣聲。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喘足了氣的道士忽然爆發出一聲幾乎是歇斯底裏的怒吼,倒是讓其他人微微一驚。轉過去看他,卻看見他滿臉通紅,一副悲憤之極,好像受了奇恥大辱一般的表情,連眼眶中都隱隱含著淚珠子。

    “我們乃是來自道門祖庭,龍虎山師教的!下間哪一門哪一派膽敢如此輕視我們?就算是皇宮大內也斷然不敢如此!我們路上走了足足一個月,又在這樹頂風餐露宿等了五,還走了那麽久。那木頭怪物居然隻是幾句話便將我們打發了,還要我們不用再來!哪裏有這等事?哪裏有這等事?若然傳出去要我龍虎山的臉麵放在哪裏?這些妖孽當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道士發泄般地怒吼起來,著著那眼中的眼淚居然就忍不住地掉落了下來,合著之前他摔倒幾此之後粘在身上臉上的青苔濕泥,看起來簡直就像個跌了一跤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的狼狽。看來他這滿腔的怨氣是早已經憋在心中了的,到了這時候才無可抑製地爆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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