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囚籠（二）(2/4)

    “哦，這倒是我疏忽了，不過夏兄弟若有意願，我唐家堡中也有專修符籙道法的場所，你大可......”

    夏擺擺手，淡然一笑，：“這番話阿笑也過。不過我還是習慣一個人。而且我師傅過，這千般法術就算修煉到極致用到極致，焚山煮海改換地，也不過隻是大道的旁枝末節罷了，過分沉浸其中好比學武之人一味地比誰力氣大一般的可笑。偏偏還要為此費盡心思來成門立派，收斂財物，難免接下來便是爭權奪利等等齷齪俗事，這於修道來無疑舍本求末。道在何處？在，在地，在人心，在便溺，在世間萬物，在你自己，何必隻守著些法術符籙？所以我還是以人馭術，順其自然，練到哪個地步就算哪個地步吧。”

    老實話，這番話其實連夏自己也不是十分十信服的。每當看見那些大派弟子抬手便是幾張數百上千兩的符籙扔出去，動輒就有無數的符籙材料拿來練手，更有派中留下的典籍秘籍用以借鑒，他也眼饞，也心動，但是所謂乞丐當三年皇帝不想做，從就跟著師傅無拘無束地流浪二十年，真要定下來入個什麽門派，受什麽規矩的束縛，夏還真是不習慣。

    但是師傅這番話至少從道理來，還是一如既往地和他其他高論一樣的無懈可擊，高處不勝寒。乃是吃不到葡萄之時充高手，裝門麵的不二選擇。

    果然，唐公正一聽之下也是皺眉思索，然後就是滿臉的肅然，點頭拱手，慨然：“...令師果是高人。之前我還看不起那些受桎於門戶之見，目光短淺的學武之輩，哪裏知道自己其實也是如此，目光隻落在武人的爭強好勝和高矮強弱之中，不知這修道的真諦所在，真是可笑之極。”

    “哪裏哪裏，唐四哥當真客氣了。”這下夏還有些不好意思了。聽聞才與瘋子隻有一線之差，師傅這番話給其他一百個人聽恐怕要有兩百個人跳出來嗤之以鼻，也就是這位資橫溢的唐四哥反而還被糊弄住了。

    “果然也就隻有令師這樣高遠脫俗的高人，才能教導得出夏兄弟這般灑脫的人才來。便是我在夏兄弟那年紀，也是不敢隻為一報救命之恩就投身而入流字營的。阿笑能認識你這樣的朋友，真是他的福氣，也希望他能在你身上多學著些超然物外，莫要再被那些什麽唐門暗器所困了......”

    夏真的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連臉都有些忍不住的發紅起來，好在這夜間也看不出。在流字營的日子裏他可不是沒後悔過，沒想過要半路逃跑的。隻得咳嗽一聲，笑：“可惜阿笑兄弟似乎並不如此以為，

    我記得當年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他可是很有誌氣地他的目標便是成為一隻唐門最厲害的暗器。”

    “他還。把別人告訴他的就當做是自己真明白的了......”唐公正歎了口氣，旋即又有些慶幸地。“幸好他離開唐家堡了。當時我被老太爺吩咐去了他處，沒想到他一聲不吭地就走了。這六年我一直很擔心他，但是今看到他，知道他的心已經定了下來，我心裏也安心了。”

    “定下來？怎麽定下來？”夏有些奇怪。

    “能為個女孩在一個鏢局做了六年鏢師，這難道不算定下來麽？”唐公正一笑，雖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夏也能感覺出他是真正的很開心。“雖然為情所困也不是大丈夫所為，但總是出自自己內心，總比那些絕世暗器不朽功業等等莫名其妙的東西要好得多了。”

    隻可惜，事實可能並不是他以為的這樣。至少夏就看得出不是。他想了想，問：“那麽阿笑他現在在哪兒？還和鏢局中人一起在鎮上等你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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