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馬賊（五）1(2/4)

    這時候，那邊久戰不下的馬賊大當家似乎是發覺了自己已經窮途末路，居然瘋了一樣丟掉了雙刀，空出了雙手拚命朝前一撲向少年抓去。但是少年隻是身形一閃，就已經讓過了他那巨大笨重的身體，然後舉劍刺向他後心。

    “阿笑，留他一命。”夏突然高聲喊道。

    夏的聲音響起，少年的劍尖已經刺入呼延宏達的後背，聞聲頓了頓，但一頓之後還是去勢不減，依然一劍將大當家穿心而過。

    “切，這家夥...”夏咂咂嘴。活的和死的賞的軍功那又不一樣了。

    這時候馬隊中那個少女也在跟著朝少年劍客那邊跑去，聞言扭過頭來好奇地看著夏，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問：“你認識阿笑？”

    “不認識。”夏搖頭。“你們剛才不是那麽叫的麽？”

    少女跑出一段之後，旁邊的明月忽然扭過頭來看著夏，：“夏道士，你真的很會騙人呢。”

    “不是沒騙到你麽。”夏苦笑。這半人半妖的少女心思純淨剔透，不定還有傳承自赤霞大師的佛門觀心神通，他還真的沒想過去騙她。

    明月看著遠處的少年劍客，皺了皺鼻頭，吸了吸氣，好像真能聞出來壞人的味道一樣，再次了一句：“那家夥不是好人。”

    “...明月姑娘，你覺得什麽是好人，什麽是壞人呢？”夏突然很想知道她對這兩個概念的定義。

    “做好事的就是好人，做壞事的就是壞人。”少女回答得很簡單，也很理所當然。

    “那什麽是好事，什麽是壞事呢？”

    “好事就是好事，壞事就是壞事。”少女奇怪地看了夏一眼，好像很不解他怎麽會問這樣一個簡單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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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了，盡管山風吹了足足兩三個時辰，但丘陵下的血腥味依然隱隱能傳上來。

    馬隊就在靠前一點的丘陵上紮下了營，色已經開始暗下來了，他們也要治療傷者，不可能再前行。馬隊中為首的那個中年壯漢還邀請夏和明月一起留下，是要感激他們。一直急著趕路的夏也好像不急了，答應留下，明月自然也跟著他。

    這隻馬隊原來是一隻鏢局的暗鏢。鏢局是徐州北麵牛牯嶺附近的一個鏢局，叫“有德鏢局”。這名字倒也有些名副其實，有德有德，女子無才便是德，男子有德便會無財。這鏢局的生意也是門可羅雀，慘淡經營，隻因為是祖上傳下來的生意，這才一直勉力維持著。為首的中年男子就是鏢局總鏢頭林震，那少女則是他女兒林筱燕。

    這一次暗鏢是鏢局好不容易招攬來的一筆大生意，悄悄護送一批紅貨前去冀州州府，鏢局上上下下都出動了起來，連總鏢頭的女兒也加入其中，這才湊夠了三十來個人。本來指望著靠這筆紅貨的酬勞能給鏢局添加些元氣，想不到不知道哪裏走漏了風聲，連冀州都還沒有入境，就被馬賊在這裏埋伏下了。

    這一次就算最後平安把紅貨送到了，酬勞大概也隻能夠賠那幾個喪命的鏢師還有另外幾個重傷鏢師的安家費，無疑對鏢局的經營更是雪上加霜。

    即便如此，林總鏢頭還是執意要從紅貨中拿出那預備作酬勞的一部分來答謝夏和明月。夏明白他的心思，這進入冀州境內之後不定還有馬賊，習慣馬上作戰的馬賊們在冀州大草原上比在這丘陵裏更危險十倍，他是希望夏和明月能幫他們將紅貨給送到州府去。

    夏沒有拒絕。他也能看出林總鏢頭其實是請明月，不是請他。身手高明的明月姑娘完全不通世事，他卻顯得很是老練，他對兩人的來曆隻是含糊地了，立刻就讓林總鏢頭和其他人很順理成章地以為明月是哪個豪門世家或者名門大派出來曆練的子弟，而他則是個長隨陪同管家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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