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兄弟（六）(2/4)

    “哪有此事？”夏一副哭笑不得，莫名其妙的的表情。好像真的根本就沒有這回事。“我確實與一群鏢客同行，昨也確實碰到了白虎軍的幾名斥候騎兵兄弟，但是我又哪裏過是流字營的人，更沒妨礙他們檢查那些鏢客。”

    “沒有此事？”令狐進一愣。

    “絕無此事。”夏很肯定地搖頭，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猶豫。

    令狐進皺眉，軍中那幾個騎兵斥候萬萬不可能信口開河謊報軍情。而且若非如此，也不會知道夏是流字營中人。但是夏這又完全開口否認，也確實不似作偽，讓他完全找不到著手的地方。

    其實他心中一直也很是為難的。雖然這三年養尊處優，附庸風雅吃喝應酬，但骨子裏那股骨氣也還沒被完全消磨掉，這流字營姓夏的道士身份低微不錯，卻是一同出生入死過的戰友，真要將之捉拿以軍法處置，他自己心中也是萬萬不願。但這事牽扯重大，甚至涉及到朝廷皇家的大計，連他自己身在其中也不過是聽命行事而已，不得也隻有將人喚來。

    但現在偏偏這人又已經不是流字營的了，更直接開口否認所做之事，讓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那還不簡單，將那幾名斥候軍士一同喚來，當麵對質不就好了。”一個身影掀開大帳走了進來，掃了一眼令狐進和夏，開口冷冷。

    令狐進一看，連忙上前行禮：“李大人。”然後轉向夏：“這位是冀州州牧李仁守李大人。”

    夏很有些吃驚。這位的身份可有些不得了了，州牧掌管一州的軍政大權，乃是實至名歸的封疆大吏。雖然大乾趙姓皇室以州牧之位身加黃袍而得下之後，對這種封疆大吏的權力有了諸多削弱和製肘，但對他這種江湖草民來，那依然還是身份高得不得了的大人大人大大人。

    吃驚讚歎是不免的。不過吃驚讚歎之後，夏依然還是一拱手，用江湖禮節抱拳：“見過李大人。”

    這位李仁守大人莫約四十多歲，一身錦緞的儒士長袍，腰挎長劍，麵如冠玉，三縷長須也打理得一絲不苟，一看就知道是一位非常注意儀表的儒門名士。他看到夏隻是原地抱拳行禮，連腰都沒彎上一下。眼中一抹閃過，怒笑：葉紅山麾下出來的果然俱是不知禮儀尊卑的狂妄之徒。本官代子守牧一方，你這子並無軍職，居然還對本官用江湖之禮。當真是依仗了葉紅山當年所下的大逆不道之語麽？”

    葉紅山就是紅葉大將軍的名字。而直到他成為大將軍十多年後還習慣如此直呼其名的一般也就是儒門士子。當年大將軍初出茅廬，以隻身單騎斬殺西狄白熊部大薩滿，帶領絕境中的鐵葉軍五百鐵騎衝出重圍的不世奇功讓下震動。但是回營之後，又馬上一刀斬殺了要他下跪見禮的督戰的兵部侍郎，更在萬人之前放言我等熱血男兒保家衛國肝腦塗地。拜地君王也就罷了，為何還要拜你這連刀也拿不穩的狗官。

    當時兵凶戰危，朝廷也不敢胡亂降罪這絕世猛將以傷軍心士氣。隻能修改律法，從此軍中武將士兵皆不用跪拜文官。從此大將軍在軍伍之中的威名地位再無人可比，軍功地位都扶搖而上，但奉行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講究以文馭武的儒門士子們自然將之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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