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媒婆

一家人歡歡喜喜進了家門，都圍坐在花廳上閑談。 “我們去給你祖父守孝，一去三月，家中多得我兒照料，看著這樁樁件件井井有條，我兒果真進益了。”老爺子非常高興的看著自己的長子。 “父親謬讚了，這本是孩兒的本分。”清流微微紅了臉笑了。 “說是本分，男兒家讀書進學，在外麵幫你父親料理買賣是自然的。隻是這家宅中還當是主婦操持料理才是個體統。你們兄弟兩個也該是娶妻的年齡了。不知道有什麽中意的姑娘，也好叫媒人去說合。”老夫人笑眯眯問兒子。 一提起婚事，清流更加臉紅了，嘴上雖然沒有說過，但是心裏卻很歡喜，隻得糯糯的說道：“全憑父親母親做主。” 大家都笑了。 “你這孩子啊，就是太老實了。真是可人疼。自己的心意總是悶在心裏，不像你弟弟，成天卿卿我我的掛在嘴上，心思又多。這些天我們在荷塘村，他不知怎麽的就交了一個俊俏書生做朋友，二人甚是投緣，還跑到人家家裏去閑住了幾天，看上了人家的小姐，聽說品貌性情都是一流，我正要派媒人前去說合。隨便也叫人給你訂一門好親事。”老夫人想了想，對著兄弟倆個商量。 弟弟的風流才情，自己向來是比不上的。清流聽說短短幾月，青溪竟有如此豔遇，也是非常驚喜。 青溪聽說母親要派媒人去說親，自然是歡喜的。但是想到雙鬟本是男子，況且他對自己還並沒有一點男女之情，不過拿自己當個兄長，此時去提親是萬萬不行的，不由心中著急，趕緊推脫起來。 “母親，孩兒雖然仰慕雙鬟的才貌，但是我們相交尚淺，還沒到提親的地步，何況他家是大家寶眷，恐怕太唐突了，還是暫且不要去吧。再說，我還要為祖父守孝三年，還有哥哥在我前麵，尚未娶妻，我怎麽好占先呢。” 大家聽了都覺得有理。老爺老夫人也點點頭。 “既然這樣，就先叫丫鬟去請媒人來，先把你哥哥的親事定下，好再說你的。” 一時間就叫大管家安排丫鬟去請媒人來。 到了晚間，大家吃過晚飯，剛然點上燈，丫鬟就來通報說，張媽媽李媽媽來了。老夫人一聽非常高興，忙叫“快請。” 青溪正不知道這張媽媽和李媽媽是什麽人，隻聽門外一陣笑聲，一陣香風吹進來，早見兩個婦人走進門來。隻見這兩個大約都有五十歲上下，都是穿紅著綠，十分惡俗。頭上插花戴翠，臉上擦脂塗粉。走東串西八哥嘴，紅唇未啟笑先聞。原來是兩個媒婆。 兩個婆子見了老夫人忙請安，“老夫人萬福金安。” “二位媽媽好。”老夫人一看見她倆就高興，忙叫丫鬟賜坐。春梅和青梅搬了兩個花鼓凳，二人坐下了。 “老夫人這幾日身體可好？”張婆子問。 “我身子倒好，隻是你們這些日子也沒來看看我，我倒是悶的很。”老夫人笑。 “我們哪裏敢來打擾？尊府上是貴地，平日裏正是迎來送往，都是達官顯貴，我們這小貧賤家，怕衝撞了。所以沒來。倒是聽見您來叫才敢來的。”李婆子滿麵笑容說道。 “媽媽說的什麽笑話，我們哪裏有那樣大排場？真是罪過。別人罷了，要是二位媽媽，我巴不得天天見著你們，我才高興呢。”老夫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