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節 結交外臣（2）(1/4)

    &g;    過了數日，男女被告朱阿牛和何翠花等都解到臬司衙門，饣風化案子，照例是在花廳審問，問官也不必穿公服，廳中四角燃起炭火盆，一屋入春，捧著水煙袋出西花廳，招呼了陪審的直隸臬司彭玉麟和津府李慈銘以及清河縣令幾個人，坐定以後，吩咐，“帶何翠花。”

    把何翠花帶上，李鴻章看她神情氣餒，回話的時候聲音有些發抖，知道她是為這臬司衙門的氣勢而奪，便有意收斂著嗓音，“你別害怕，我不會動刑，我問你，朱阿牛是把你強搶了去，你為什麽還願意和他過一輩子？”

    “青大人明鑒，婦人已經和朱阿牛成親了，一馬不配二鞍，一女不事二夫，婦人隻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依照大清律，這是不許的，你要守王法，依舊嫁李阿牛。”

    “青大人在上，婦人已經回稟過了，一女不事二夫，婦人心想，王法不外人情，婦人雖沒有讀過書，貞潔二字卻是曉得的，如果大人一定要叫婦人失節，那就沒別的辦法，隻有一條死路。”

    李鴻章一笑，“你不必拿死來嚇唬我。”他臉色一正，“你真的想死，我可惜你死的晚了！在朱阿牛搶你的時候，你丈夫是李阿牛，朱阿牛是強盜，強盜逼奸，寧死不處，地方官會替你旌表，造貞潔牌坊，逼奸的強盜，定死罪替你償命可惜你當時不死，讓強盜占了你的身子，強盜就隻有奸罪，沒有死罪，這哪裏算是成親？”

    這何翠花也很厲害，在這種責備之下，居然還能夠想出話來自辯，“不管青大人怎麽·婦人抱定守節的宗旨，從一而終，不肯失節。”

    “你已經失節了，哪裏還有什麽節可守？如果隻守奸夫之節·不守本夫之節，那就是豬狗不如，即令死了，也是人人不齒。”

    這時的何翠花已經無辭可辨，但從她臉上也看得出來，並不心服。李鴻章心裏想，還得激一激她·先要她自己在心裏認輸，然後加以開導，話才能聽得進去，同時想起人她性情剛烈的警告，倒要看看這話是不是實在的？因此吩咐，打開何翠花的手銬，看她如何動作。

    在這時候，值花廳的聽差到彭玉麟身邊稟報·這一案的原告李阿牛和何本存也已經到了津了。彭玉麟點點頭，向李鴻章道，“案中原告已到·請總憲大人的話，是不是傳他們上堂來？”

    李鴻章自然同意，轉頭接著問何翠花，“據你性情剛烈，清河縣過堂的時候，身上帶著毒藥。此刻我把你手銬去了，你身上帶著什麽毒藥，拿出來我看看？”

    何翠花哪裏拿的出來？即使真的有，在官媒搜身的時候也搜走了，“婦人沒有······”她結結巴巴的道·“沒有毒藥。”

    “我想你也不會有，我料你也不會尋死。如果你肯死，朱阿牛搶了你去，也不敢逼你，逼你也成不了奸。”

    他提高的聲音道，“如果當時你一死·可以報朱阿牛搶你的仇，也可以博得人人敬重的美名，這一死，真所謂重如泰山，你那時候尚且不肯死，那就不必再什麽死不死了，你倒去想呢？”

    聽得這一，何翠花的內心頓失依憑，這死之一念橫亙胸中，原是為自求譬解的一個退步，此刻才知道，就算真的死了，也不成什麽名堂，自己根本也沒有什麽退路。一時間心中又悔又羞，心裏像翻倒了一個五味瓶，不知是何滋味？撲倒在冰涼的磚地上，哀哀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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