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一場II

十四 不必非一起到老(1/2)

    他再不敢出現在她的麵前,自那日起,他便再也無與她碰過麵。

    這日,一部名貴轎車疾速駛入鄉間小巷的老宅旁,隻見一婦人在老式大宅門口動作緩慢地揀著菜,適才望見那車程亮得華麗,眾村民已探頭探腦,竊竊私語。

    恍然間,那車門打開,那名婦人不自覺地慢慢站起,方一抬頭就見車內下了一人,風塵仆仆卻是昂挺偉岸,冷漠凜然之氣霎時頓現,腰間的配槍同配劍,顯得尖銳而冰寒,斜陽隱約射過他成熟略有滄感的五官,那婦人方抽氣一口,還未上前迎去,隻瞧那男子稍低頭,已至她的身前,沉吟一聲,低低而悠長地喚了聲:“……姆媽。”

    那是趙鈞默家中保姆,隻是數年前兒子在鄉下娶妻生子便回了老家,此番他在她麵前,寒俊的臉龐亦露出幾許溫柔的笑意,隻是眼梢略帶悠遠的愁緒,才喚了短短一聲,竟頓感喉中生澀,心下悲涼淒懷,不由俯身抱緊了婦人。

    他低沉略沙啞地沙啞像是感冒了幾許,那樣強硬而冷冽的男子在婦人的耳畔竟如稚嫩的童孩,薄唇微涼的嘴角浮出幾許自嘲的苦笑與奈何,沉默半晌,方喉嚨生澀不由自主地道:“姆媽——我再回不去了。我知我再也回不去了……事情終如我所願,然,我卻再不能回頭了,姆媽——我永生許是不可能再得到了……再不能了。”

    心像刮了好幾片血肉一樣,連連埋頭處理了好幾樁事務,終是再也忍不住地來了此地,隻是牢牢抱著僅有的幾許溫暖,像一個他素日最鄙夷的逃兵,方一出聲已是咬牙生冷,端端是蒼涼萬分。

    那婦人心一下子懸了起來,知曉若不是大事,他是不會來的,他平日裏這般忙,多人靠著他活著,在早年厭惡而不擅長的政界一步步刀口淌血如履薄冰,如今身居要位,難免多煩憂,竟不料此番如此嚴重,竟讓他一來便死死扣著自己,力度有多大,她便知她這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心裏有受不住的疼。

    他從來意氣風發,少年得誌,卻在她麵前再也忍不住地道了幾句,已是千金沉重。

    心下一緊,倒也不知如何安慰,隻好拍拍趙鈞默早已成熟偉然,堅挺獨當一麵的肩背,道:“回來便好,都會好的,默卿,傻孩子……都會好的,有姆媽在這兒,你來就好了……”

    半晌,他通紅的深眸終是恢複清明,眼神如常睿利了幾分,略略退了一步,輕輕地撫了撫姆媽蒼老年邁而慈愛的臉龐,硬朗而略顯孤僻的麵容稍有好轉的情緒,低低“恩”了聲,濃得散不開的冷黑眸幽涼,靜靜地垂下眼,倒再也沒說甚麽。

    而,明晰連連燒了好幾天,等到想起要接董香之的時候已是昏昏沉沉地掙紮起身,董香之卻已守在她的榻前許久了,她剛一睜眼便看到董香之穿著舊式的衣服,中規中矩,裁剪合身,倒也不失文雅,簡單的白衫黑裙,白衫上還有精致的水墨畫圖案,想來陶家待她也是不錯的。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屋子裏開了一盞罩著綠色的琉璃罩子的燈,屋內幽幽暗暗的,室內涼薄清冷。香爐升出嫋嫋的煙霧,是淡淡的檀香味兒。

    迷迷糊糊地艱難睜眼,明晰還能感覺到四肢叫囂著的疼痛,還有腦袋嗡嗡地發疼,她朦朧地瞧見董香之那溫婉略有靦腆的臉上盛滿了關切和心疼,扶著她稍作起身。

    “……你?”

    話一出口才發現如此的沙啞,才脫出一個字已太艱難,後麵竟有些失聲了。

    董香之瞧見心下不免一急,趕緊道:“哎,日前趙先生派車來接我的,他讓我在這兒好生休息,也便陪你,怎料我一到趙公館竟聽到你身體微恙的事,趙先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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