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路轉

佟啟華綁架案一結，馬平的工作輕鬆了許多。盡管他心存疑惑，警官已經撤回，屍體至今還沒找到，盡管趙金雷的同夥打死也不招供，這一切都不影響上麵對此案的定性。小鍾他們幾個被重新安排工作。馬平劉廣發等年齡較大一點沒正式學曆的人隻好暫時在單位休息，等待機構改革重新分配新的工作。 馬平利用這段過渡時間把主要精力放在陪母親。他和媳婦輪流每天換著花樣給母親做好吃的。由於化療產生的副作用母親食量大減，有時根本不想吃，但馬平依然樂此不疲，變著花樣哄母親吃口，以增加體力，提高自身免疫力，最終戰勝病魔。 母親每一次的微笑都是對馬平的最大獎賞，工作中的種種不順也隨之灰飛煙滅。 也許是馬平快退休的緣故，馬平的父親也不像過去那麽早去晚歸經常往單位去了，現在是一到點下班就往回跑。對家人說話的態度也變得和顏悅色了，看到這一切，馬平也不想再追究他的緋聞了，現在全家人能在一塊比什麽都好。 晚上一家大小圍在飯桌前邊聊天邊吃飯，全家一派祥和其樂融融的景象。在這令人羨慕的快樂掩飾下是不為人知的辛酸----醫生叮囑馬平每次化療間隙，可以讓他母親配合中醫對其進行調理。在對母親的化療陪住期間，他從其他病人家屬那裏了解到，西醫治標中醫治本。要想徹底痊愈，還得最後靠中醫。但也有家屬認為中醫是安慰劑，一旦西醫主張病人去看中醫，基本可以斷定西醫對病人的病已不抱什麽希望了，看中醫吃中藥就是為讓 病人還有一絲生存的希望。至於馬平母親的病情到底屬於哪種，大夫不肯詳說，隻能從醫生的說話時的表情上猜。而不到萬不得已，醫生的語言和神情一樣是中性的。大多數情況連馬平這樣的老偵察都捉摸不透。 但從他母親的強顏歡笑中，還是隱約預感到一種不祥，所以到了這個時候，母親的每一句話對馬平來說都像一道聖旨，他會按照要求做好每一件事，以求母親安心滿意。 這樣的日子不知還要過多久，這樣的煎熬不知能夠過多久。馬平也是數著天數過日子。 聶雅雯終於有消息了。 中午會計從門衛處幫餘斌取了一封掛號信。酒足飯飽的餘斌一回到辦公室就看到了桌子上放的信； 斌子你好： 好久不見甚是想念，懷念我們在一起的美好時光，想念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無法言表，不再贅述。 孩子他爸因拖欠他人巨額賭債，被人追殺，擔心連累家人，獨自躲進山裏，利用下山采購食物的短暫時間用公共電話向我求救。這樣看在孩子的情份上，我就急匆匆返回了老家。由於擔心暴露，和他共同藏在山裏的日子，我沒開電話，怕突然電話鈴為我倆帶來不測。經過慎重思考，我取出了那筆按公司規定我本應獲得的獎勵的錢，一部分替他還清了賭債，另一部分留給未來的生活。未來的生活還很長，我們還要一直走下去。 別恨我就這樣不辭而別，你那裏的工作已經不需要幫忙了！ 斌子，近年來城市化改造進程很快，再有個兩三年你所生活的地方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拆遷拆除工作大部分都已完成，時間不等人，還是早做打算為好。 新的行業，我也不懂，不像你，從小在社會上打拚，什麽事一點就通，我很笨，所以一直找不到理想的正式工作，幸得你的欣賞，使我的人生增添了光彩，讓我度過一段美好時光！ 未來我要到二、三線城市去發展，那裏有我施展才華的土壤。 別了斌子，我深深愛過的人。 你永遠的雯雯 不要找我，我知道在你的詞典裏我的行為實屬背叛，我沒臉再見你！就此一別！ 信讀到此，餘斌心裏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