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回放(1/4)

    餘斌小時候家裏很窮，全家七口人全靠他父親一人的工資養活，幾乎是吃了上頓沒有下頓，後來再大一點的時候，兩個哥哥和一個姐姐都下鄉插隊走了，家裏的生活才有了一些轉變。盡管是粗糧，至少可以吃上飽飯了。

    為了改善生活，餘斌的母親在家幫工廠納鞋底，掙錢補貼家用。餘斌則每天下午放學後，帶著弟弟妹妹到附近製刀廠的垃圾堆裏撿鐵鎦子，趕巧了可能賣上兩三毛錢，回來的路上花二分錢給弟弟妹妹每人買一塊糖在嘴裏含著，有時會買一些鹹菜在晚飯吃。偶爾夏天也會買一根冰棍三人輪流舔著吃，剩下的錢回家後餘斌會如數把它交給母親。

    母親了解餘斌的品行，知道他在外麵不會與弟弟妹妹爭吃，有時趁著沒人，母親會偷偷塞給他二分錢以示鼓勵。得到母親獎賞，餘斌很欣慰。可惜好景不長，為了爭搶廢鐵，製刀廠門前撿拾垃圾的人經常發生爭鬥，有時懷會動手打架，更有人不小心廢鐵砂燙傷腳的。聞聽這些消息後，餘斌的母親很為自己的這三個孩子擔心，權衡再三後，他決定禁止孩子們去撿廢鐵。對此決定，不太懂事的弟弟妹妹沒什麽意見，隻有餘斌覺得不能接受，他認為，除了掙錢以外，主要是下午放學早沒事幹，很無聊。

    無聊無味的日子是漫長的。為了打發時間，餘斌時常在下午放學後帶著弟弟妹妹四處閑逛。一天，三人正在胡同裏漫無目的地走著，忽然，電線杆上的一則招生廣告引起了餘斌的關注，廣告上寫著：業餘體校招收七至十歲零基礎武術學員。訓練期間每月補發糧票七斤，人民幣五元。

    餘斌正好符合條件，於是他毫不猶豫按照地址找到體校，報上了自己的名字······體校的訓練是艱苦，特別是像餘斌這樣沒有基礎的孩子，要比別人付出更多的汗水；披星戴月早出晚歸的父親，挑燈夜戰的不辭辛苦的母親，時時激勵著餘斌戰勝困難，克服缺點，勇於挑戰，善於吃苦。經過長時間的艱苦努力，餘斌的技術水平在同齡人中已是名列前茅。他還有幸獲得了區裏、市裏組織的武術比賽，每次都取得了較好的成績。正當他積極備戰準備參加全國武術比賽期間，由於隊友失誤，他的右腿被刺傷了。當場血流不止，雖然後來到醫院隻縫了五針，照片子以後醫生告訴他骨頭沒傷到，但痛失參加全國比賽的機會是肯定的，下次全國比賽又得等好幾年。一氣之下，傷好的餘斌退掉了業餘體校的訓練，不能進專業隊，一切都是徒勞的。市裏有不成文的規定：隻有在全國比賽中取得名次的人才可能進專業隊。

    餘斌的決定也得到了父母的支持。他們覺得沒有前途的事不幹也好。

    就這樣，腿上好了以後，餘斌又恢複到每天放學後在大街上閑逛的日子。好在弟弟妹妹已經上學，放學後要回家寫作業或跟同學一起玩兒，不用他操心了，他可以安排自己的時間了。

    龔爺爺龔奶奶膝下無子女，據說出身不好，平時沒人管，餘斌有時會幫老兩口幹些雜活兒，老兩口也是知恩圖報，隻要吃點差樣的好吃的，龔奶奶一準站在胡同口等著餘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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