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染山河

第六十三章 韓國刺客(二)(2/3)

    聽出其中譏諷的張良淡然一笑:“子房隻當先生生得慧眼,能懂我這鳳鳴之音,誰知子房是錯把燕雀當成了鳳雛。”

    高漸離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想著這人好口才,雖然年紀輕輕的說起話來卻自信凜然,他若不接話倒是自己在貶低自己了。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張良跟著他起身,本來他跟高漸離隻是偶遇,但看這人反應是打算結識自己了。這樣也好,他聽說這高漸離是琴劍雙絕,就是性子孤傲了點,這樣的奇人他真想打打交道。

    三年過去了,這還是高漸離第一次回自己的住處。這地方隱在山中,少有人煙,不大的屋子裏除了琴譜就是長短不一的劍,看來這人不僅有琴心還更有劍膽。

    招待張良坐下後,高漸離才問道:“你怎麽認出我的?”

    “這有何難,高先生在天下素有美名,我聽這一首曲子就自然認得。”

    “我在那小店中彈了大半年的曲子沒有一人認得,怎麽今日倒被你認出來了?可見,你說的不是真話。”

    “這個,先生自當高才,但子房也不是尋常人,先生怎可拿子房和那小店中的庸人相比?”張良笑了笑,卻把話鋒一轉的問道:“但子房聽曲中之意,莫非先生真想效仿聶政?”

    “我這曲子隻是悼念故友,並沒有他意,更和當年的聶政無關。”

    “先生說的故友是荊軻?”

    聽張良道出這兩人的名字,高漸離的手不禁一顫。荊軻,這名字自那人離開後他就沒聽到了。可他還是裝作一副平靜不過的樣子,為張良溫上了一壺酒。

    “子房還以為先生彈此曲是暗含了刺秦之意呢。”

    “你錯了,我沒有想去殺誰,這曲子也不過是隨心而起。何況當年荊軻去秦國行刺我是不讚同的,可惜他沒有聽我的,他一心隻向著太子,想著要報答他的恩情。其實嬴政有何該死之處呢,天下諸國有哪一國不想一合天下,嬴政身為秦王不過是做了為君為王應做之事,倒是荊軻不該為了太子和秦王的國事混在其中,最後枉送了性命。”

    “哦?”這回答倒是讓張良驚訝得很,他端起那尚未溫好的酒,說道:“聽先生的意思,是怪那燕國太子利用了荊軻了?”

    “王佐之人對他人就隻有利用之心,難道還有其他?隻是荊軻身在江湖其心仍然有如赤子,但這天下之事從來和他無關,荊軻之所以去秦國不過因為太子曾經搭救於他,他才不得推辭。而太子殿下,我沒有任何埋怨之意,他雖是王公但也有些江湖豪氣,如今身死真是可惜了。”

    “往日摯友死於鹹陽,先生心裏就沒有一點怨恨?”

    “怨恨……”高漸離摸了摸茶杯,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這是荊軻自己所選之路,就算要怨我也當怨我自己,隻怨我當時沒有能力阻攔於他,難道我還能去怨恨他人,去怨恨秦王?”

    看高漸離這樣子不像是在說謊,張良失望的喝了杯中之茶,“我有一位故友也是死在鹹陽,死於刺殺秦王一事上。當時我看著他行事卻無能為力,當真怨恨不已。”

    “哦?”

    “那正是荊軻大俠行刺之後的第二天,你說巧不巧?”

    高漸離終於有些動容的露出了一些悲色。

    “當時我離開秦地之際就立誓一定要再回鹹陽,一定要翻了這秦國的天。”

    “那現在呢?”

    “其心一如當時,這種徹痛我從不曾忘,我也從不敢忘!所以子房好奇,先生怎麽能淡然如此?怎麽能這般無愛無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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