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哭誰不會？

第6章 哭誰不會？ “慢著。” 這時，一道威嚴蒼老的聲音赫然傳來。 正是田氏一早派人去請的江老夫人，江子鳶的祖母。 “祖母，救我，您再不來，羽兒就要被長姐欺負死了！”聽到祖母的聲音，剛剛還奄奄一息的江子羽，突然又倒過氣來，詐屍般朝祖母爬去，邊爬邊哭。 江子鳶心頭冷笑，這江子羽還真會裝，祖母平日最疼這些小輩，見不得孫女哭，她哭成這個狗樣，祖母定然是要袒護她了。 比哭是吧？ 江子鳶的鬥雞精神再次上線，前世她可是一哭成名的！ 果然，老夫人目光落在江子羽紅腫的臉上，眉頭微鎖。 但她還沒來得及說話…… 就見江子鳶驀然抬頭，紅著眼眶糯聲道：“祖母……” 晶瑩的淚珠迅速匯聚，精準的從眼眸正下方滑落，重重砸在地上。 眸中有數不盡的委屈和恰到好處的倔強，恍若受了委屈還想硬撐，不屑於告黑狀的樣子。 不等祖母回過神來，哭戲便有了變化，剛剛的倔強在見到祖母的一刻瞬間瓦解，落珠般的淚水串流成河，所有體麵在祖母麵前都不足為道。 仆人們當場就驚了，這柔弱委屈的樣子，還是剛剛生龍活虎打人的大小姐嗎？ 這哭也是有講究的，光會哭還不行，要哭得美，富有層次感，這樣才有感染力。 在江子鳶細膩的情感襯托下，江子羽的哭戲就十分潦草了，顯得矯揉做作，毫無真情實感可言。 江老夫人心頭巨顫，心疼的將江子鳶抱在懷裏，厲聲問一旁的田嬤嬤：“你來說，究竟怎麽回事，我鳶兒向來蠻橫，受了氣當場就打回去了，從來不哭，今日哭成這樣，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田嬤嬤正想著幫腔二小姐，聽老夫人這話，嗓子一幹，這偏心眼還能再明顯點嗎？ 大小姐的蠻橫在老夫人口中竟成了優點。 “回老夫人，剛剛……” 田嬤嬤不敢撒謊，隻得將剛剛發生的事概括了一下，當然涉及兩位小姐衝突的地方沒少避重就輕，不提二小姐的過錯，主要描述大小姐是怎麽掌摑二小姐的。 江老夫人沉著臉聽完，吩咐道：“來人，把田氏和田嬤嬤拉下去，各仗打十板子！” 田嬤嬤：“？” 不應該罰大小姐嗎，怎麽還連累自家主子了！ 可憐田氏還暈著，便被下人們拖下去廷杖了。 江子羽徹底嚇懵，不敢再哭，開口替田氏求饒道：“祖母，明明是姐姐的錯……” 不等江子羽說完，江老夫人便冷聲道：“事情原委我都清楚了，且不說你從哪裏找來的京中護衛軍，就隻說鳶兒從不喜歡燒香拜佛，這次為何要上山？我看鳶兒就是太縱容你了，三日太輕，這十日，你給我好好在祖宗麵前靜思己過！” 老夫人一開口，自然無人敢替江子羽求情。 江子鳶心裏卻一驚，不過聽了三言兩語就猜出了原委，這相府如此受皇家器重，果然是要有個明白人把關。 她剛才那番飆戲，也不知道被祖母看出來幾分。 江子鳶一邊琢磨著以後在祖母麵前得老實一些，一邊朝自己居住的明珠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