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雪山獨行者

“救他。” “聖山。” 茫茫大雪遮蓋不住延綿而去的蹤跡，卻覆蓋了刀痕槍芒。 “叛出聖山的人，怎麽能入葬聖山！” “他已勝出，神佛會寬恕孩子的。” 藍袍藏人轉身而去，身影模糊於鵝雪之中。 紛雪寒風隔碎了交談。 “丹，你……留情了，我們也是。” “算了，也是他對不起那人……聖山……不好進。” 茫茫大雪籠罩住這個神聖之地，淹沒了所有蹤跡。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康巴洛族的變化也是巨大的，沒有特殊能力的族人趨向於邊沿化，或經曆生死輪回。 隻有少部分人還記得那抹去往聖山深處的身影。 2004年的1月份，草原依舊紛雪揚揚、西藏雪峰連連，少有人在外活動。 去往墨脫的路隻有窄窄被雪覆蓋的土路，路麵凹凸不平，碎石斑斑。 雪路連綿於群山之中，落日餘輝在天際乍現。 一身黑的獨行者，行走於雪山穀地之中。 星星閃閃的碎雪垂落在帽上、肩上、包上以及刀柄上。 寒風碎雪、前路漫漫也並沒有阻擋住獨行者的步伐。 從山那邊穀那邊，傳來綿延的鈴聲，土路之上碎冰厚雪被牛蹄踏過碾過、濺起碎渣。 聲音漸近，那似乎是一支商隊或者是馱鹽隊，他們已經滿載而來。 犛牛藏馬或馱著或拉著鼓鼓囊囊的麻袋，隊伍逐漸接近不為所動的獨行者。 領隊的那是一位穿著褐色藏襖的老者，老者除外隊伍中都是清一色的壯年漢子。 犛牛隊走出了窄小的山穀，看見了遠處白雪之上行走著的黑衣人。 老者轉動著轉經筒，頸間的大珊瑚隨著身體而輕輕晃動著。 跟在老者身後的紮西，成功接收到來自老者的信號，腰間掛著彎刀，騎上一旁的馬快速接近前麵的獨行者。 漸漸近了，紮西也看見了路上行人的裝扮，旅行包、皮鞋、黑色的羽絨服、一柄被包裹住的刀。 “前麵的同誌！是要去哪裏！” 並沒有人回答，矯健的馬兒越過獨行者，攔住了前方。 紮西騎在馬背上，看向已經停下腳步的人。 他形容不出來這個長相，依他的話來說就是長得俊。 目光打量了一圈，排除了此人是偷獵者的可能性。 下馬，牽著馬走近獨行者。難得有耐心的再詢問了一遍，“同誌，你這是要去哪裏？要是順路捎你一程，這天暗下去了，可冷了，會凍死人的。” “墨脫。” 聲音也是冷冷的，紮西想這人怕不是不喜歡說話。 “同誌，怎麽想到去墨脫。” “是去探親戚、還是要去雪山探險呀。” “這附近的雪山，這個時間段可不興去。今年天冷雪厚，山裏的家夥們正缺油水。” 這個藏人的普通話很好。 “接人。” 對於這種不知道其真假的話語，紮西也並不意外。 看其麵前之人，除了長得俊俏之外，能一人走到這裏也實屬厲害。現在這個位置離墨脫至少還有五天的路程。 “羅加？” “嗯。” “那也是咱們藏族姑娘就是人美心善，之後再外麵生活也好。現在鎮上可是好玩多了！大部分都通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