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黑暗的診斷書

手中的診斷書上麵的字，每一個都像刺一樣紮在邱曉曼的眼睛裏，她的臉，就如同手裏的紙一般蒼白。 邱曉曼覺得眼睛好疼，疼的無法轉動，連扯著心，痛得呼吸都難以維係。 如果不是那多事的老家親戚非要她來這裏治療什麽不孕不育，可能她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不孕的原因。她想過很多可能性，也做好了準備麵對可能的疾病，卻沒想到會輸在一個小小的環上麵。 她苦笑著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笑著在手術協議書簽下了字。 隻是小小的取環手術，卻像是抽光了她所有的力氣。失神地開著車子回到家，這個在外人眼中如此完美的家，她站在門口，就像是麵對著一堵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插進鑰匙，扭開，裏麵傳來令人麵紅耳赤的嬌喘聲。 隻覺得腳像是被誰硬生生地扯住，那刺耳的充滿情欲的喘息聲，讓她的心如同被人狠狠地抓著，撕扯著。腳底發軟，有些支撐不住。 正在客廳纏綿的兩個人詫異地轉頭看了過來，空氣忽然間安靜了下來。 邱曉曼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所有的痛苦，在這一刻湧上心頭。 孩子被迫流掉，還被人上了環。剛剛去取了環，回家就看到自己的丈夫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在客廳裏麵上演限製級。 她的嘴角微微翹起，這就是她的人生，一敗塗地。 在他們兩人詫異和尷尬的目光中，邱曉曼慢慢地轉身，輕輕地關上了門。瞬間，淚如雨下。她用盡所有的力氣，走進電梯，電梯門關上的一瞬間，她再也支撐不住，蹲下身來，失聲痛哭。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 邱曉曼抬起紅腫的眼，看到門外一雙精致的皮鞋和剪裁考究的西褲，抬頭，一個男人麵色清冷地垂目看著她，眼神裏沒有絲毫的情緒。 這個男人，她見過。 好像是公司裏的，但隻是走廊碰見過幾次，沒想到這麽狼狽的一幕會被他碰上。 邱曉曼扶著電梯慢慢站起來，低頭從那人身邊走了出去。 他的眼裏閃過一絲訝異，轉頭看向她，她臉色蒼白，步子沉重，忽然身子一軟，整個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邱曉曼無力地合著眼睛，看到那個男人蹲在她的麵前，似乎在細細地打量著自己。她想起身，可是卻沒有力氣。 一雙有力的手拉住她的胳膊，將她拉了起來，她半靠在那人的身上，竟然有種莫名的心安。 忽然一聲刺耳的尖叫聲在耳邊響起。 “邱曉曼！沒想到你竟然在自家門口勾搭男人！被我逮個正著吧！” 一個裝扮時髦的中年婦女快步走了過來，尖銳的嗓音讓兩人都不由得皺起眉頭。隻見她迅速地拿起手機開始拍照。 “開不出花的石頭，還有臉水性楊花！有了這些照片，你休想騙我徐家一分錢！”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邱曉曼苦笑著，她的人生，從答應結婚的那一天起，就走上了岔路。她的婆婆從來就瞧不起她這個賣涼茶人的女兒，她的母親也因此跟她斷絕關係。 她以為，隻要丈夫愛自己，再多的委屈都能咽下去。 可是現在，她唯一精神支撐也哄然倒塌。 “到底是我生不了，還是你動了手腳，你逼我清楚吧？！”邱曉曼恨恨地看著趾高氣揚的婆婆，嘶啞地低吼著。 她恨，為什麽她那麽努力地做好，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她看到從到自己麵前的婆婆，這位自持家教良好的婆婆，用力將她扯倒在地，另一隻手，高高地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