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蝴蝶劍

二五(1/5)

    鳳鳳睡醒的時候,發覺老伯正在輕撫著她的柔發,發巳幹透,她坐起來,揉了揉眼,密室中已沒有別的人,孟星魂已走了。她不安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勉強笑道“他什麽時候走的?我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老伯微笑著,柔聲道“你睡得很沉,我不讓他吵醒你。”風風皺著眉道:“我怎麽會睡了這麽久?”

    老伯道“年輕人一睡下去就睡得很甜,隻有老人卻容易被驚醒……老人睡得總比年輕人少些。”

    風風眨眨眼道“為什麽?”

    老伯歎息了一聲,苦笑道:“因為老人剩下的時候已不多,花在睡覺上豈非太可惜了。”

    風鳳服珠子轉動著突然厥起嘴,道:“我知道你在騙我。”

    老伯道/我騙你?”

    風風冷笑道/你們一定有很多話不願意讓我聽見,所以故意要我睡著。”

    老伯笑了搖著頭笑道“你年紀輕輕的,疑心病已經這麽大了將來怎麽得了”

    風鳳低著頭弄著自己的手指過了半晌,才謾漫地道“他什麽時候走的?”

    老伯道“走了已有一陣子。”

    鳳風道“你…“你是不是叫他去通知虎組的人了?”

    老伯點點頭。

    風風用力咬營唇道“你怎能叫他去?”

    老伯道“為什麽不能?”

    鳳風道“你能保證他對你一定很忠實。,

    老伯道“我不能——但我卻知道他對我的女兒很好。”

    風風道“但你莫忘了連他目己都說過,是律香川故意讓他來找你的。”

    老伯道“我沒有忘。”

    鳳風道“就算他不會在律香川麵前泄露你的秘密,但律香川一定會特別注意他的行動,對不?”

    老伯道“對。”

    風風道/律香川既然在注意他的行動,隻怕他走出去,就會被律香川截住,怎麽能到得了飛鵬堡?”老伯閉上了服,臉色似已變

    風風歎了口氣搖搖頭道“無論如何,你都不該把這種事交給他做的,我若沒有睡著,一定不會讓你這麽樣做。”

    老伯苦笑道“你為什麽要睡著呢?”

    他又歎了口氣,道“我現在才發覺一個人年紀大了,想的事確實脫不如年輕時周到。”

    風鳳的眼睛發亮聲音突然溫柔,道“但兩個人想,總比一個周到。”

    老伯拉起她的手,道“你又在想什麽?”

    風風道“我在想,律香川現在一定在全心全意對付孟星魂,就算要他動員所有的力量,也在所不借。”

    老伯歎道“不錯.因為他知道無論動用多大的力量都值得。”

    風風說道“所以現在正是我們的機會,我正好乘機趕到飛鵬堡去隻要孟星魂真的能為你保守秘密。我們成功的機會比以前更大得多。”

    她很快接著又道“因為這條路上本來就算有埋伏的人,現在也必定被孟星魂引開,隻要我能和虎組的另弟聯絡上,能將這注保留下來,我們就有翻本的把握”

    她說得很快,很扼要,美麗的眼睛裏充滿了堅決的表情,充滿了信心。

    老伯忽然長歎了聲,道“你知不知道我在想什麽?”

    鳳風搖播頭。

    老伯將她的手握得更緊柔聲道“我在想,你不但可以做我的妻子,也可以做我的好幫手,我若在十年前就遇見了你,也許就不會發生今天這些事了。”

    風風嫣然道“你若在十年前遇見我根本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老伯道6誰說的?”

    風風笑道“我說的,因為那時我隻不過是個黃毛頭。”

    她拉起老伯的手,輕輕放在自己的小臉上,耳語般低語道“但現在我卻已快做毋親了,等我們的孩子生出來後我一定要讓他知道,他的父母為了他曾經多麽艱苦地奮鬥過。”

    她聲音更低,更溫柔,又道“若不是為了他,我現在怎麽舍得離開你,怎麽舍得走”

    老伯的手在輕撫,目中忽然露出了淒涼之意,緩緩道:“我實在也舍不得讓你走。”

    風風垂下頭,黯然道“隻可惜我非走不可,為了我們的將來,為了我們的孩子,無論多麽大的病苦,我都能忍受,你也應該忍

    老伯的確能忍受。

    他所忍受的痛苦遠比任何人想像中都多得多。

    他看著風風消失在池水中。

    池水碧綠。

    最後飄浮在水麵上的,是她的頭發,漆黑的頭發在綠水上散開,看來就像是朵淺墨蓮花。

    然後水麵上就隻剩下一團團溫柔美麗的漣溺,溫柔得正如她的眼波——

    老伯目中又露出那種空虛淒涼之色,仿佛又覺得忽然失去了什麽。

    為什麽老人總對得失看得比較重些?

    是不是因為他們自知得到的機會已不多?

    最後,漣漪也消失。

    水平如鏡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然後老伯就慢慢地轉過頭去看屋角上那通風的鐵管。仿佛在等待著這鐵管傳給他某種神秘的消息。

    他究竟在等什麽?

    孟星魂貼在井壁上,就像是隻壁虎—你若仔細觀察過一隻壁虎在等著蚊蟲飛過的神情才能想像到他現在的樣子。

    風從井口吹過帶著尖銳的呼嘯聲。

    井壁上長滿了厚而滑膩的青苔令人幾乎忍不住想要嘔吐。

    他沒有嘔吐因為他在等。隻要他想等下去,無論什麽都可以忍受的。

    因為他有信心能等得到。

    隻有對自已有信心的人,才能等到收獲I

    地麵上忽然響起了腳步聲。

    兩個人的腳步聲兩個人在喃喃低語!

    “那兩

    “我覺得這地方有點陰森森的,像是有鬼,他們莫要被鬼抓去了才好。”

    他在笑,笑的聲套卻跟哭差個多。

    “小王膽子最小,隻伯是溜去喝酒壯膽子—”這句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覺得有隻冰冷潮濕的手從後麵扯住了他的衣領,衣領上的一粒紐子已嵌入他喉頭下的肌肉裏,勒得他連氣都透不過來。

    再看他的同伴一張臉已完全扭曲,正張大了嘴,伸出了舌頭,拚命地想呼喊卻喊不出。

    “是不是律香川派你們來的?”

    聲音也在他們背後,比那隻手更冷。

    兩個人拚命地點頭。

    “除了你們之外,這裏還有沒有別的人?”

    兩個人同時搖頭。

    然後,兩個人的頭突然重重地撞在一起。

    孟星魂慢饅地放開手看著他們像兩攤泥似的癱在了地上。

    以殺止殺。

    殺人隻不過是一種手段,隻要目的正確,就不能算是罪惡”

    盂星魂雖然明知這道理,但心情還是很難保持平靜。

    沒有人比他更惡殺人投人人比他更痛恨暴力。

    怎奈他別無選擇的餘地。

    他始起頭,沒有往地上看第二眼。

    星光己黯淡。

    在朦朧的星光下看來.世上好像根本就沒有完全醜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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