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七四章 番外：不負緣來（1）(1/2)

    深夜，在位於皇宮西北的監欄院裏，某間房間還亮著燈。

    燈光昏黃，從門窗透出來些許，走近了能隱約聽到喁喁人聲。

    “公子，進了這皇宮，就要斬斷前塵，宮外的事情跟你再沒關係了。老奴雖答應你爹娘保你一命，能做到的也僅止於此。”

    老太監眉發如雪，已然年邁，話間將手中膏藥細細抹到男孩傷處。

    男孩就躺在房中唯一的舊木床上，臉色慘白氣息微弱，因為隱忍疼痛，額上臉上滲滿了細密的汗珠。

    饒是如此，男孩那雙眼睛，卻毫不見虛弱之勢，反而鋒芒逼人。

    老太監見狀，歎了口氣，“老奴知道公子定然不甘心，但是又能如何，命運有時候就是這麽愛捉弄人……這深宮也不是什麽好待的地方，老奴人微言輕能幫你的不多，日後能不能在這裏活下去，還需要靠你自己，你是個聰明的孩子，自己好好想想。這兩，就呆在房裏好好養傷吧。”

    敷好藥，給男孩拉好被單，老太監就吹熄了房中的油燈，離開了這間房間。

    沒療光照明，房內光線立即暗下來，窗外的月光也順勢從縫隙往裏灑落。

    男孩扭頭，視線落在月光傾灑處，黑眸裏的碎光明明滅滅。

    雖然老太監沒有告知他爹娘的情況，但是他能猜得到，他們應該已經死了，死在他不知道的地方。

    但凡爹娘還有逃生的希望，絕對不會把他送進皇宮，不會為了保他活命讓他們唯一的血脈成為太監。

    從今起，他就是深宮裏的一個太監，蘇伯言。

    在無讓見的黑暗處，悲傷痛苦終於得以宣泄，眼淚順著他的眼角滑落。

    像一隻被遺棄孤島的幼獸，嗚咽聲在這方空間裏無聲徘徊。

    “爹，娘，孩兒寧願跟你們死在一塊。”

    如此苟活，有何意義？

    ……

    監欄院是宮中低等太監住的地方，老太監就是住在監欄院裏，他身上雖然沒有高職稱，勝在在宮裏待了幾十年，也算是一位老人了，是以平時話周圍奴才也會給幾分薄麵。

    蘇伯言跟著他，明麵上不會受到什麽欺負。

    但是總有老太監照顧不到的地方。

    皇宮本來就是是非地，到處都有人爭權奪勢，哪怕是在的監欄院裏，幹活出色了也會被人嫉妒。

    “你就是那個新來的太監？叫蘇伯言的？聽你很能幹啊，院裏幾個管事都喜歡叫你幫著跑腿辦事。”

    離監欄院稍遠的偏僻角落，蘇伯言被一群半大太監團團圍住。

    看著自己多比自己高上一兩個頭的少年，蘇伯言身子緊繃，眼神警惕，“我隻是做分內事，身為奴才，上頭有吩咐如何敢怠慢。”

    “分內事？怎麽，監欄院隻有你一個太監？當咱們幾個都是吃閑飯的？打眼的差事就那麽些，你一個人全攬了，你倒是吃飽了，哥幾個可還餓著肚子呢！”為首的半大太監磨牙冷笑，朝周圍幾個同伴使了下眼色，幾人立即將包圍圈縮，就差擠著中間最矮那個子了。

    “你是新來的，怕是沒人給你講過宮裏的規矩，哥幾個今就好好教教你，什麽叫先來後到！給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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