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之色 26.神誌恍惚

窗外，白慕看著鄒念，雙手無力地垂落在了身側...... 警局中，鄒念呆呆地坐在椅上，任憑坐在對麵的警察如何發問，他的回答卻隻有同樣的一句。 “據殺害劉玉芬的凶手交代，是你指使他的。”警察低頭看著案卷，厲聲道：“劉玉芬知道是誰吧，她化名莉亞，在h會所裏上班！” “是我，殺了蘇怏.......”鄒念低聲道。 兩個刑警麵麵相覷，繼而又問道：“朱迪。就是今晚跟你在一起的女人，你們之前認識麽？說說看，為什麽持刀行凶？” “是我，殺了蘇怏.......”鄒念依舊重複著剛才的話。 “好！那就說說蘇怏。”警察的神情沉了下來：“蘇怏的屍體你藏在了哪裏？” 聽到警察說出蘇怏的名字，鄒念臉上的神情終於有了一絲輕微的變化。他緩緩抬起頭，眼神卻依舊茫然，沉默了片刻之後，他突然看向警察笑了：“是我，殺了蘇怏......” 新茂大廈三十二層。 白慕拖著疲憊地腳步，緩緩走進了房間，癱坐在了椅上。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竟然是鄒念殺了蘇怏。 楚煜則緩緩踱步到書桌前，看著桌上已經滲透完的沙漏，微微皺了皺眉。 黑貓不知從哪個角落裏竄出，跳上書桌，隨即便躍入他的懷中。他輕輕撫摸著黑貓柔順的皮毛。 “這筆交易結束，鄒念的骨盒可以收起來了。”楚煜的話在房間裏沉沉響起。 白慕身子一怔，抬頭看向楚煜道：“那他會如何？” 楚煜轉過身，靠在書桌旁，將手邊的銀色沙漏推上前來：“按照約定，今晚我拿走了他能給的最後一塊骨頭，而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交易完成！” 說著，楚煜手臂一鬆，黑貓便從他懷中竄出，跳到了桌上。楚煜的手在桌麵上輕輕拂過，白慕便看到一個略大一些的骨盒出現在那裏，裏麵放著的，赫然是一塊胸骨。 白慕站起身，走上前去，怔怔看著那塊骨頭，低聲問道：“可他......可他分明記起了蘇怏，為什麽會完成了交易？” 隨即，她聽到楚煜冷笑了一聲：“你以為他現在還能清楚地知道，到底誰才是蘇怏？” 想起酒店中鄒念恍惚怪異的模樣，白慕心裏“咯噔”一下，顫聲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鄒念他瘋了……” 楚煜不置可否。而白慕卻終於明白這次交易完成的理由。即便鄒念還呢喃著蘇怏的名字，可是他再也不會想起蘇怏的模樣，再也不會記起蘇怏曾在他生命中出現的每一個瞬間。 鄒念用自己的骨頭，換取和楚煜的交易。他的確得到了他想要的，輾轉流連在那些女人的身邊，直到徹底忘記了蘇怏。可隻怕鄒念到最後也沒有想到，會是以這樣一種殘酷的方式…… 白慕抬頭看向楚煜，再一次感覺到了刺骨的寒冷…… 拘留室中。 鄒念蜷縮在地上，潮濕冰冷的地麵並沒有讓他有絲毫的移動，看著地板上細碎的砂石紋理，鄒念喃喃低語：“是我，殺了蘇怏。” 門外，警察們皺眉抽著煙，煙蒂已經散落了一地。 “一直都是這個狀態。”其中一人無奈地搖搖頭：“看來是要做精神鑒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