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逃學(1/2)

    距離阿曼達消失已經過去半個月了，匪空靠合成的阿曼達的全息投影勉強騙過了冉騁，但是冉騁似乎已經開始察覺到不對勁了，許多細節都暗示著媽媽和匪空可能有事情瞞著自己。

    直到一天晚上，匪空又把偽造的阿曼達投影給冉騁看，冉騁再也坐不住了。

    “匪空哥哥，我媽媽到底怎麽了？她為什麽不回來？”

    匪空沒料到冉騁會突然發問，他故作自然地安撫冉騁：“她很快會回來啊，她剛視頻不是說了嗎。”

    他放下手中的書，安撫冉騁。

    當然其實他坐在沙發上也沒在看書，每一次他利用過往阿曼達的視頻和語音合成一段段投影給冉騁看的時候，他都要捏一把汗，畢竟他對阿曼達和冉騁之間的相處細節所知有限，隻能夠盡量模仿阿曼達。

    “看來快要瞞不住了”，匪空在心裏想。

    冉騁今晚看完阿曼達的視頻，他情緒低落走出房門，來到客廳，他眼裏含著淚看著沙發上坐著的匪空，問他：“匪空哥哥，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媽媽到底怎麽了？”

    匪空心髒咯噔一下，他故作自然，問：“怎麽了？看到媽媽不開心嗎？”

    冉騁低著頭，他搖了搖頭，委屈極了，眼淚啪嗒啪嗒地往小手上掉。

    匪空雙手捧起冉騁的小臉，孩子眼裏含著淚：“以前媽媽她說過她去哪裏都會帶著我，我跟媽媽搬過許多次的家，我從來不覺得難過，因為有媽媽的地方就是家。”

    “我媽媽是不是死了？”冉騁看著匪空的眼睛問。

    匪空的心像被什麽紮了一下，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隻是很想抱一抱這個孩子，用自己逐漸熄滅的火燃起一點溫度，溫暖這個孩子。

    在匪空抱住冉騁的一瞬間，這孩子大概明白了什麽，他從開始小聲啜泣到後麵大聲嚎哭，匪空不斷地撫摸著他的後背，不知道冉騁哭了多久，最後他在匪空的懷裏睡著了。

    這一晚匪空不忍心讓冉騁自己睡，他把冉騁抱回了自己的房間裏，自己睡在大床的一側，把大半張床都給了冉騁。

    匪空久久沒有睡去，他想起自己被困在大捷斯坦星球那三年，沒有同伴，隻有無盡的蟲子，準備隨時隨地撕碎他。

    為了活下來，他忍受了旁人無法想象的事情，那些恐怖的、惡心的畫麵，將在他之後人生的無數個深夜裏，如鬼魅一般，抹上他的腳踝，爬上他的身體，啃噬他的靈魂。

    匪空曾說：“人獨處久了，心理多多少少會出點問題。”

    後來他終於被救援隊找到的時候，開始的時候同事們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在回到星艦給匪空做了全身檢查以後，診斷也隻是顯示他的身體極度營養不良，他表現出的反應遲鈍和驚恐都是正常。

    但是很快，作為醫生的阿曼達發現，匪空異常沉默，甚至從不會與人主動溝通，幾乎排斥任何與外界的交流，阿曼達在給匪空用了精神藥物，仍然不見匪空情況有起色。

    她又查看了匪空手環裏的健康數據，結果如她所料——匪空的睡眠狀況非常的差。

    匪空病房裏的監控中：匪空在深夜會頻繁地驚醒，然後他會迅速起身，蹲在門口，又或者他會雙手呈現防禦的姿勢，像是在握著什麽棍子之類的東西，然後揮舞著似乎在瘋狂擊打著什麽東西。

    匪空沒有跟任何人談起過他在大捷斯坦星球的遭遇，人們猜測他可能是在那裏度過了極其艱難的三年，可能他遭受了極其恐怖的外星生物的攻擊，如果不是匪空，換成其他人，可能三天都撐不過。

    阿曼達問起關於匪空在夜裏發生的一係列反常的行為，匪空起初一臉的疑惑，他似乎對於自己夜裏的行為並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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