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金士瑪莉 第三十三章 沉重的黎明(1/5)
“陛下……”
負責監督王子日常生活的霍答爾,站在國王的書桌前,頂著一頭斑駁白發,“有件事微臣必須要和陛下稟告……”
“雷齊他怎麽了?又做了什麽壞事嗎?”
敏特國王,西克薩爾王國第十七任國王,穿著簡便的白袍,從桌上那堆全國各地送來的文件中抬起頭來,須眉皆白。
“嚴重到你必須要來和我報告?”
輕鬆的笑道。
“其實是……”
霍答爾凝重的回答。
看著老友的沉重表情,敏特開始覺得事情不妙。
“王儲陛下已經曠課一個禮拜了……”
敏特國王在心中思索剛剛霍答爾所說,有關王子最近的異常行為,雙腳則在王城鏡子般耀眼的走廊上快速的踏著大步,“由於此事的重大性,所以微臣便打算親自去探視王儲殿下……”
霍答爾嚴肅的表情浮現在敏特的眼前,“想要了解王儲殿下無故缺席的原因,但是遺憾的……”
霍答爾當時使用了非常不好的語氣,“……微臣的行動遭到皇後陛下的阻擾。”
“國王陛下龍安!”
鏘的一聲,幾個持著銀白長槍的守衛,整齊畫一的立正向敏特國王致敬,敏特輕輕的點頭,適當的表示謝意,毫不停留的繼續邁步向前。
“國王陛下或許認為皇後陛下已經完全脫離了她那邊猥母國所帶給她的邪惡影響……”
敏特繼續回想,“但微臣深恐這隻是皇後陛下在恩戴爾閣下那值得尊敬的公正態度麵前所展露的虛偽騙術而已。”
“虛偽騙術”膽敢使用這種措辭去形容身為一國之母的皇後,表示霍答爾不但肯定葛蕾絲是導致雷齊反常行為的元凶,還握有決定性的證據。
果不其然,霍答爾隨即拿出了一份報告書,恭敬的呈到自己眼前,其中的內容令敏特國王瞠目結舌。
“國王陛下!”
守在皇後房前的兩個藍衣侍女驚恐的看著國王陛下怒氣衝衝的走向她們,“陛下、陛下肯惠幸皇後寢宮著實是我們的榮幸……”
一個侍女緊張的結巴說道,“但皇後近日身體不適……恐怕不便……”
敏特認出這兩個是葛蕾絲從她的國家帶來的幾個貼身侍女之一,也不理會她們,便逕自伸手要把兩扇朱紅房門推開。
“國王陛下!”
侍女們驚慌的用身體阻擋敏特的意圖,“至少讓我們……先去幫皇後陛下沐浴更衣……以免她困頓的倦容給陛下帶來不悅。”
看樣子,裏麵真的有什麽東西。敏特心想。
“來人啊!”
敏特喊道。鏘鏘鏘的金屬碰撞聲不絕於耳,從四周跑來幾位禁衛兵,“國王忠實的戰士,”
訓練有素的齊聲應道,“以服務國王的意誌,為最大的驕傲!”
“押開她們。”
敏特道,兩個女侍一聽,立刻自裙中掏出短刀。
“大膽!”
兵士之中有人大喊,他們在每日的嚴格訓練中鍛煉出的身手不是葛蕾絲的下人們那幾把威嚇性高於實用性的功夫所能相提並論的,沒幾秒,便將她們都壓製在地上。
“陛下,請發落。”
一個穿著閃亮藍鎧,位階看起來比較高的兵士,似乎是個小隊長,恭敬的道。
“先把她們看管好,別讓她們跑了,待會我還要問她們事情。”
敏特示意小隊長走到他身旁,低聲道:“別聲張,不可讓別人知道這兒的事。”
小隊長立刻誠惶誠恐的答禮致敬,結果敏特又花了一番功夫去製止他那張響亮的嘴巴。
“你們幾個,和我一塊過來。”
敏特道,對著剩下的幾個士兵,“等下盡量不要傷人。”
敏特想起葛蕾絲似乎帶了五個侍女到西克薩爾來,待會發生衝突的能性相當高。
兩個士兵押著女侍,軍靴喀喀的走遠了。
敏特命令士兵把房門推開。
“你不會冷啊?”
鳩悅騎在上顛下簸的馬背上,大吼。
恩戴爾隻是一如往常的默默看著身旁的女騎士,“你是木頭人啊!”
鳩悅不悅的大喊,“說個話吧!這種時候最需要說話了!”
“……我們就快離開這團暴風雪了。”
恩戴爾道。
“聽不見啦!”
鳩悅大吼。
雪塊石頭似的打在兩人的身上,暴風呼嘯的聲音吞沒了一切,雖然是白天,四周卻和夜晚一樣的陰暗,地上的黏雪堆的有半個人這麽高,馬兒必須先把腳拔出來,才能踏出下一步。鳩悅驅使著身下可憐的馬兒,一隻手緊緊抓著身上那件鬥蓬。麵對大自然的怒濤,黑色的厚實鬥蓬也變的和紙做的一般。
恩戴爾看見鳩悅的嘴唇喃喃的念著什麽,隨即一陣氣泡般的黃光把她和她那匹馬都包覆起來。發抖的馬兒歡喜的嘶鳴,似乎很滿意這突然的變化。
“你,給我進來!”
鳩悅道,恩戴爾也發現到黃色的光泡是能夠容納兩組人馬(人和馬)的大小。
“我不冷。”
恩戴爾道。
“誰管你冷不冷!”
鳩悅怒道,這一個多月以來,她已經到達了光看見恩戴爾的臉就會生氣的地步,“我關心的是被你騎在上麵的那隻生物!”
身下的馬兒發著抖,也不管主人沒有發出命令,逕自往那光泡中走去。恩戴爾沒有阻止,因為他知道這匹馬的確快撐不住了。
“你這混蛋,你騎的可不是龍馬哪!”
鳩悅怒道,把頭罩取下,抖了抖她紫色的長發。恩戴爾輕輕潑去身上濕冷的雪塊,兩匹馬甩著頭,把上麵的積雪甩去。
恩戴爾的藍色鎧甲在上一個城市已經賣掉了,因為不想給馬兒增加負擔,而且這次的旅行也不需要使用鎧甲。恩戴爾之後便隻穿著那件有和沒有一樣的輕薄短衣,現在身上這件黑色鬥蓬還是武器店的老板實在看不下去了,免費送給他的。“拜托,大爺,”
那被恩戴爾搞的哭笑不得的老板無奈歎道,“您別說笑了,你穿的那件衣服我們管它叫泳衣哪。”
若從鳩悅的眼光來看,這家夥根本就是個神經病。
恩戴爾感到怨懟的熱流往他身上擁來,側身一看,隻見鳩悅紫色的眼珠緊緊盯著他。
“你沒什麽想說的話嗎?”
鳩悅問道。
“……我們就快離開這團暴風雪了。”
恩戴爾道。
喀嚨。
一個玻璃瓶,裝著許多黑色的顆粒,在地上滾動出弧形的軌跡。瑪莉彎身,將它撿了起來。
“還沒處分掉啊?”
瑪莉看著玻璃瓶上那鮮明的紅色大X號,“我還以為我已經把它燒掉了呢。”
瑪莉環視空蕩蕩的工房,這狹小的空間居然看起來這麽寬敞。桌子上再也沒有淩亂的工具和藥品,陶鍋也洗的幹幹淨淨,反過來擱在已經清空的碳爐上。隻有書架上麵還有許多書本,其中那一整排暗紅色封皮的古書,就是鳩悅所寫的“禁斷之書”瑪莉打算不久後好好的把剩下的部分讀完。
“好,我馬上就開始做一個讓雅麗娜老師嚇得合不攏嘴的驚人道具吧。”
瑪莉笑道,“不過那是明天的事,今天我要去看我可愛的愛麗和琪麗囉。”
瑪莉嗬嗬傻笑,把手中那瓶藥罐順手揣到口袋裏。
咚咚。工房的門響了起來。
“會是誰啊?”
瑪莉自忖,“嗨,你好,歡迎到瑪莉的工房來。”
瑪莉笑著把門打開。
“你好,瑪莉小姐。”
門外站的是一襲藍衣的宮廷女侍,瑪莉臉上的笑容像冬天的朝霧一樣,在臉上凍成了薄霜。
“葛蕾絲陛下請您過去一趟。”
女侍笑道,“看來瑪莉小姐今天心情不錯,真是太好了,陛下說有一個非常有趣的東西,非請您過目不可。”
“哈……哈……”
瑪莉慘綠的笑著,好像要斷氣一般。
敏特鐵青著臉,站在皇後寢室門前,身後四個衛兵驚慌的看著房中這不可思義的景象。國王飽經風霜的臉孔正因為狂怒而鮮紅的燃燒著。
皇後、不,葛蕾絲的床上麵,躺臥著兩個人,一男一女,敏特光看那男子的一頭銀發便知道那是雷齊,自己和摯愛的已故先後的獨子。但他卻赤裸著身子體,把他的器官不斷朝著另一個同樣裸著身子的瘦小女孩體內突進。
床旁邊,葛蕾絲正驚訝的看著國王,她身邊還站著兩個侍女,同樣不知所措。
還有一個穿著綠袍的金發女孩,驚恐的看著國王,然後似乎是回憶起自己身份的樣子,快速的蹲下,恐懼的低頭。
“把門關起來。”
從老國王顫抖的聲音,可知他正努力的控製自己的怒火。
大門迅速的緊閉起來。國王狠狠的瞄了葛蕾絲一眼,令她不寒而栗。
“那……那看起來好像是王子……”
敏特聽到身後傳來某個士兵輕微的耳語。
國王憤怒的轉頭,嚴峻的麵容將那個說話的衛兵嚇得臉色蒼白。
“你是誰?”
國王對一直低著頭的金發女孩道,完全忽視葛蕾絲和她身邊的侍女。
“我……”
女孩抬起頭來,止不住臉上的冷汗,“我叫做瑪莉……”
“瑪莉?”
敏特重複的念了幾次,“那你就是這一切的元凶了?”
敏特道,瑪莉感到身體在顫栗,“不!陛下!我沒有……”
瑪莉拚命的想要辯解,卻無法想出任何合理的藉口。
“……我、我隻是製造了一個……一種藥物!”
瑪莉狼狽道,“但是……是皇後……”
“她已經不是皇後了。”
敏特冷冷道,葛蕾絲感到一股冰冷從頭頂貫到了腳尖。
“是,國王陛下。”
瑪莉惶恐的回答,“但是是葛蕾絲對王子殿下濫用了我製造的藥劑,我有告訴她過度使用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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