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曲

第三百五十三章 遠遁(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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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無聲地流著淚,聲音卻難得地平靜:“澈兒,娘親和爹爹去遠遊了。對,隻是去遠遊了。他們一輩子沒出過皇宮幾遭,所以難免貪玩,也許會多玩幾年。這樣想,就不會難過了。”

    與其說是騙蘇澈的話,不如說是自己在騙自己。這樣想,心裏就會好過了。

    娘親隻是要去另一個世界。或許就像自己一樣,莫名其妙就來了這個未知的世界。娘親她會很好的。就像她一樣,經曆了那麽多的風雨,還是能好好的。

    她終是沒能騙得過自己,抱著蘇澈放聲大哭起來。

    兄妹兩個坐在高高的門樓子上悲悲切切哭了大半夜,守宮門的侍衛不曉得發生了什麽事,卻也沒有膽子來問一問,隻覺得那哭聲聞者生悲,個個陪著垂了大半夜的眼淚。

    十日後,她父親托一隻信鴿給她捎來消息,說她娘親已經去了,走的時候是含著笑去的。

    並沒有說明自己在什麽地方。隻說下一步可能要去看一看蘇黛。

    她拎著信紙一角發了半天的呆,沒驚動別人,隻和蘇澈兄妹兩人到皇家祠堂裏親手刻了個牌位擺了上去,禦花園裏摘了一捧香芙虞花做祭品,燒了三炷香,三叩九拜行了最尊敬的大禮。兩人夜夜到祠堂守靈,一直守了七夜。

    爹爹娘親離開皇宮到娘親過了頭七,整整十七日,上官陌沒有隻言片語傳來。她倒是有他的消息。郗道淩留在皇宮,一則為保護她,一則為傳遞消息。消息說他在邕州城和上官容韻接觸了幾回,但每回都談崩。上官容韻是要他要麽殺了她蘇淺,要麽棄了新蘇繼續回西月做他的太子。兩個條件都太苛刻,他沒辦法答應。

    兩人有一次談崩動了手。據說打得天昏地暗,最後誰都沒有占到便宜,雙雙負了傷。他回到別莊,三日才能下床。

    這些郗道淩不敢隱瞞。他如今也曉得了帝凰的一些性子,他若瞞她一點,倘或叫她從哪裏知道了些端倪,她能鬧個天翻地覆。

    好在主子走的時候並未刻意吩咐要瞞著她一些事情,他不必像曾經的月魄一般兩頭受氣。

    蘇淺縱然牽腸掛肚,日日煎熬,卻也分身乏術,去不到邕州城助他一臂之力。但他不在的這些日子裏,她替他理政,唯怕會將朝政給他理壞了,是以很是勤勉。

    雖然她沒有他諸事上的那些天分,但勝在比他多念了三十幾年的書,好歹也算個博學的人。理起朝政來也算是得心應手。

    況她多年以來修的也便是這些個權謀之術、經濟民生等等。

    她娘親過三七,她和蘇澈在祠堂裏燒紙祭奠,郗道淩急急尋了來。

    小郗一向冷若冰霜,以遇事沉著冷靜著稱,這麽急,想來是出了大事。她帶上祠堂門出來,立在太陽底下,聽小郗向她匯報:“楚帝發難,於九潁河畔起兵了。上官屠一著急,對皇上下了最後通牒,要麽回西月,要麽就讓葉帥和袁先生死,皇上他,皇上他沒辦法,回了嵐茨城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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